夜色如墨,趙德提著官袍下襬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腰間贅肉在月光下晃出油膩的波紋。跑到官道岔路口時,他瘋狂喘氣,心想自己這是要逃出生天了。
連夜趕回縣衙,他喊了一嗓子,卻發現縣衙裡除了丫鬟外,一個捕快都沒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下就這點兵丁,結果全折那幫瘋子村民手裡了!想著,他連忙寫信,奮筆疾書半小時,將信件遞給丫鬟。
“加急送郡守!快快快!”
目送丫鬟離開,趙德終於有空喝了口水,還小歇了會兒。
結果忽然一聲大喝,把他吵醒。
剛想罵人,他猛然發現,自己視窗站了好些人!
一群手持棍棒的流民!
“狗官果然耍詐!”黑臉張嬸用棍子指著趙德。
一旁的徐老漢揮動著手裡的信件:“就知道你這傢伙不安好心,這是什麼?”
說著,老漢將信件遞給了方宇。
可方宇展開黃麻紙就傻了眼.那些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在他眼裡活像鬼畫符。
哪怕是繁體字他都能看出個大概。
這東漢書法是真看不明白。
周圍流民傳閱一圈,竟都搖頭:“俺們連姓氏都畫不齊整.”
最後還是連夜請來城裡私塾的老“秀才”看起了信件。
朝堂上,方宇正座,下方是趙德,兩旁是流民。
曾經高高在上的老爺,此時卻跪著。
私塾的先生抖著山羊鬍,把拆成單字的信紙顛來倒去拼了半宿,突然臉色煞白:“東村實為匪巢.殺官差十餘人.劫皇糧三千石”
方宇沒想到這老先生腦子還挺機靈,拼出了字,不過也無關緊要了。
畢竟打死捕快的時候,那麼多人在場呢。
他可不指望這幫流民守口如瓶。
方宇聞言冷笑,抓起信紙揉成一團,丟向趙德:“老子給你臉了是吧?好!那就.別怪我了!”
月光下,趙德被捆成粽子吊在歪脖子樹上,嘴裡嗚嗚作響,官靴底還在往下滴油汗。
趙德直接魚死網破罵道:“你們這幫吃不上飯的傢伙們!朝廷知道了這些事情後,你們所有人,所有人都得碎屍萬段!知道謀殺官員是什麼罪過嗎!?知道殺死捕快和縣太爺是什麼罪嗎?”
“呵呵,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方宇當即給了趙德一腳,疼的這傢伙直咧嘴。
方宇轉頭對聚集的流民們舉起粥碗:“我知道你們跟我一起,是想喝粥,是想有飯吃,是想填飽肚子。”
“無所謂!”
“我不在乎!”
“現在,我要跟你們講清楚。”
“這鳥人如果不死的話,我們肯定要死。”
“可只是宰了他也沒用,那日的人太多,不會缺了賣粥求榮的小人!”
“所以,橫豎都是死,我們誰都脫不了干係!”
“但今天,我給你們保證。”
“跟著我,白粥”
“管夠!”
見流民臉上都是興奮,方宇加了把火!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這狗屁皇帝讓這麼多人餓死在荒野,他就不配做這皇帝!”
“殺!”
“殺!!!”
方宇紅著眼嘶吼著,眾流民看的目瞪口呆說完一切,他回頭徑直走向遠去。
而身後,也終於傳來了“噗呲噗呲”的聲響。
當然,他們不是在對趙德縣太爺做不軌之事。
而是,紅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巧的是,當晚方宇做了個夢。
他看到了,火影樣子的自己,穿龜仙流訓練服的自己,在海賊船上的自己“兄弟醒醒!你擱哪兒呢!?我草,神話三國嗎?!”
“什麼!?你要成立黃巾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