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愣住,和梅霜對視了一眼。
梅霜也是一臉的迷惑。
紫蘇小心翼翼道:“娘娘,雪盈不是已經出去了嗎,前些日子,她還給您來信報平安呢!”
“是嗎?”晚餘握著筷子停頓了片刻,“我一忙起來就忘了,我給她回信了沒有?”
“回了。”紫蘇說,“她下月要成親,娘娘還給她送了賀禮呢!”
“哦。”晚餘點點頭,“我想起來了,我送了她一對鴛鴦佩,兩隻金步搖,還有兩床江南進貢的蠶絲被。”
“對呀對呀,娘娘可算想起來了。”紫蘇連連點頭,心裡卻十分不安。
過了幾天,晚餘到別院那邊去看梨月時,紫蘇特地和祁望說了這個情況,讓祁望幫忙瞧瞧是怎麼回事。
祁望便以請平安脈為由,給晚餘細細診斷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祁望猜測說可能是前段時間遭受的刺激還沒完全消散,再加上懷孕期間情緒起伏不定,導致有些健忘或者記憶混亂。
為免晚餘自己有心理負擔,他讓紫蘇先不要聲張,回去再觀察觀察,如果情況沒有好轉,再考慮給她服用湯藥,畢竟對於孕婦來說,藥吃多了也不太好。
紫蘇聽了他的話,回去之後,便處處小心留意晚餘的一舉一動。
可晚餘自從那天之後,又恢復了正常,像沒事人一樣。
一個月後,梨月身體徹底康復,祁讓遵守承諾,讓祁望帶著江晚棠回晉中。
那天晚上,祁讓和晚餘一起去了別院,讓人悄悄把江晚棠從掖庭帶來,當面交給了祁望。
江晚棠一路被蒙著雙眼,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等到臉上的黑巾被取下,在昏黃的燈光裡看到並肩而立的晚餘和祁讓,她先是大驚失色,隨即又變得坦然。
她以為自己要被秘密處決了,相比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是解脫的快感。
她沒有問這是什麼地方,只是視死如歸地說:“我不會反抗的,只求皇上和皇后娘娘給我一個痛快,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晚餘看著她蒼白憔悴,消瘦乾枯的模樣,很想問問她,當初父親決定把自己送進宮代替她的時候,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甚至還想問問她,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會不會同意父親的決定?
話到嘴邊,又覺得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無論她的答案如何,那些過往都不會更改,走過的路,也不能再回頭。
“你走吧!”晚餘說,“願我們生生世世,不復相見。”
她轉過身去,不再看江晚棠。
江晚棠卻震驚地瞪大眼睛:“娘娘在說什麼?”
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
祁讓的心卻因為晚餘那句生生世世不復相見猛地抽痛了一下。
這話明明是對江晚棠說的,他卻沒來由的感到心慌。
他已經無心和江晚棠廢話,衝內室喊道:“帶她走吧!”
江晚棠疑惑地看向那垂落的珠簾。
珠簾後人影晃動,祁望一身灰色僧袍從裡面走了出來。
江晚棠整個人都僵住,死死盯著他看,隨即又震驚地看向祁讓。
當她的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轉了兩個來回之後,祁望走到她面前,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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