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她幾聲沒有回應,推了幾下也沒動靜,祁讓頓時慌了神,連忙讓胡盡忠去叫祁望。
這時辰沈長安和徐清盞都去了朝堂,別院裡只剩下胡盡忠在照應著。
祁望過來瞧了瞧,給晚餘診了脈,說她這是心力交瘁,神思耗竭之症。
祁讓聽得心驚,又似懂非懂,忙問他是什麼意思。
祁望道:“簡單來說就是皇后娘娘之前太過緊張,緊繃著心絃一刻不敢鬆懈,如今風波平息,塵埃落定,那根緊繃的弦鬆弛下來,人也就支撐不住了。”
“那怎麼辦?”祁讓緊張道,“這種情況危險嗎,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祁望說:“此乃身體自我調節的本能,暫無大礙,只需靜養,等娘娘睡醒了,服幾劑固本培元、養心安神的湯藥即可。”
祁讓這才放下心來,正好他身子也沒有完全恢復,就躺在床上陪著晚餘一起睡。
睡不著的時候,就在心裡盤算著往後的日子要如何對晚餘好,不能再讓她勞心費神,也不能再惹她生氣,讓她好好的養胎。
只要她們母子三人平平安安,自己願意擔負起所有的責任,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
他不知道晚餘到底喜歡什麼,但他會試著去了解她,只要能走進她的內心,他甚至可以放下面子向沈長安徐清盞請教。
他答應了她要學著做一個好丈夫,他就一定能做到。
“晚餘,你等著瞧,朕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丈夫的。”他摟著她,在她耳邊堅定地保證,“朕也會是一個好父親的,朕會對梨月好,對嘉華好,也會對你肚子裡的孩子好。
老師說,如果我想做一個好皇帝,就不要妄想做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我不信,我覺得我能做好,你知道的,我天分高又聰明,我一學就會。”
“晚餘,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他說,“別的我都可以依著你,唯獨不能對你放手,這一點,只能下輩子再償還你了。”
可是,如果真有下輩子。
如果下輩子還能記得她。
他並不能保證一定會放過她。
他甚至想搶在徐清盞和沈長安前面去認識她,讓她沒有機會再認識那兩個人。
就當他卑鄙吧!
如果能有機會將她的身與心全部擁有,他一定會不遺餘力。
祁讓胡思亂想著,越想越沒邊。
這時,晚餘在他懷裡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兒?”她看著頭頂青色的帳幔,睡眼惺忪地問道。
“這是別院,你怎麼睡一覺就忘了?”祁讓撐著頭看她,“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朕都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晚餘眨眨眼:“多久啊?”
祁讓說:“現在是下午了,你從昨晚一直睡到現在,再不醒來朕就要叫祁望給你扎針了。”
“祁望?哦。”晚餘終於回過神似地坐了起來。
祁讓也跟著她坐起來,扶她靠坐在床頭,幫她攏了攏頭髮:“餓不餓,朕叫人進來伺候你更衣,再給你拿些吃食進來,這都好幾個時辰了,你不餓,孩子都該餓了。”
晚餘有點不習慣他過分的溫柔,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撫摸,想到什麼,拉著他的手說道:“臣妾有件事要和皇上商量。”
“什麼事?”祁讓問道。
晚餘說:“臣妾原打算把這孩子給賢妃撫養的,但臣妾仔細想了想,賢妃那人心機太重,還是交給烏蘭雅代為撫養吧,她一個人也不容易,這孩子正好給她做個伴兒。”
祁讓先是一愣,隨即心頭突突快跳了幾下:“晚餘,你在說什麼,賢妃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