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祁讓不在那裡,她也得去那裡做做樣子。
烏蘭雅說:“你只管放心去,別的事都不用你操心,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的,等什麼時候梨月好了,你一定要帶我去見見她。”
晚餘說好,那就辛苦你了。
烏蘭雅又感慨了一句:“要是雪團也能回來就好了。”
這麼久了,她還惦記著雪團。
晚餘去到乾清宮,恰好徐清盞和孫良言散朝回來。
因為皇上不在,他們只負責聽取朝臣的奏報,不能擅自給出意見,所以早早就結束了。
看到晚餘,兩人都很意外,又因著昨晚的事,難免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晚餘。
晚餘說:“皇上不在乾清宮,我也不方便留在這裡,你們只管忙你們的,我從後殿直接去坤寧宮,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去坤寧宮找我,天黑之後,我們再到那邊去。”
兩人見她神色如常,語氣也很平靜,便恭敬地應了聲是,站在那裡目送她去往坤寧宮。
她腰身挺拔,步調從容,昨夜的頹敗和崩潰已經一掃而空。
孫良言由衷道:“娘娘實在是個堅強的女子。”
“不堅強又能怎樣?”徐清盞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身上已經看不到從前的影子了。
他們之間,還能再回到從前嗎?
晚餘回坤寧宮補了一覺,醒來已是午後,在紫蘇的服侍用了些飯,問了問前朝後宮的情況。
紫蘇說一切風平浪靜,無事發生,讓她不必擔心。
晚餘耐著性子等到天黑,待各個宮門都下鑰之後,留下孫良言在這邊照應,自己和徐清盞一起從密道去了別院。
兩人走在前面,紫蘇和那個侍衛遠遠跟在後面。
徐清盞好幾次欲言又止,晚餘說:“如果你想說昨晚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們之間的情義,沒這麼經不起考驗。
長安說,不管到什麼時候,他和你,對我的心都不會改變,我,也一樣。”
她偏過頭看他,眼波平靜如水:“清盞,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你,就像你無條件對我好一樣。”
徐清盞的喉嚨瞬間哽住,地道里昏黃的燈光,很好地遮蓋了他片刻的失態。
他深吸一口氣,又輕輕慢慢地撥出,忽然覺得,那些在肚子裡醞釀了一整天的道歉的話,已經沒有再說出口的必要。
他點點頭,哽著嗓子道:“好,我知道了。”
別院裡點了比昨晚更多的燈,胡盡忠站在密道出口翹首以盼。
晚餘出現的瞬間,他就像個大馬猴一樣躥了過來,殷切地對晚餘伸出手:“娘娘,您可算來了,奴才為了等您,把這片的地都踩平了。”
晚餘遲疑了一下,還是搭著他的手走了出去:“這地本來不就是平的嗎?”
胡盡忠嘿嘿笑道:“是啊是啊,但奴才把它踩得更平了。”
晚餘:“……”
胡盡忠也不管旁人如何鄙視他諂媚的樣子,扶著晚餘的手往前走,腰弓得像個蝦米:“娘娘,您瞧這燈亮不亮,是奴才專門為您點的。
您瞧這路乾不乾淨,是奴才專門為您掃的。
奴才還有個天大的好訊息要告訴您,您猜猜是什麼?”
“什麼?”晚餘皺眉看了他一眼,“難不成是皇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