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中晚餘就是因為她長得像晚棠,晚棠本人親自出馬,皇上不可能不答應。
抱著這樣的思想,他硬著頭皮跪在地上,再次懇請皇上賜婚。
祁讓聽著大殿裡此起彼伏的恭喜聲,看著沈長安喜笑顏開向同僚們致謝,彷彿這樁婚事已經板上釘釘,再無懸念,彷彿這樁婚事是眾望所歸,天賜良緣。
他鐵青著臉,氣得想殺人。
即便他當初求娶江晚棠,安平侯拒絕了他,轉眼又把江晚棠嫁給祁望,他都沒有像今天這般生氣。
不,他已經不只是生氣,而是憤怒。
是被人擺了一道的憤怒。
是事情脫離他掌控的憤怒。
他是真的沒想到,安平侯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出一個完全違揹他意願的答覆。
這該死的老東西,他竟然想要把他女兒嫁給沈長安!
他做夢!
他以為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他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他大概是忘了,他是怎麼從國公爺變成侯爺的。
既然他這麼沒眼色,那就連侯爺也不要當了,到陰曹地府當個無頭鬼,才是他該得的下場!
“皇上,怎麼辦,安平侯這老滑頭,實在太可惡了!”徐清盞湊過來小聲說道。
祁讓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要不是徐清盞提議,他本來可以把人叫到南書房私下詢問的,那樣的話絕對不會造成現在這種失控的場面。
他也是昏了頭,才會接受徐清盞的提議。
現在看來,這哪裡是叫沈長安無話可說,分明是叫他無話可說!
這哪裡是叫安平侯不能反悔,分明是叫他不能反悔!
這哪裡是叫江晚餘死心,分明是叫他死心!
當著滿朝文武,人家又是同意,又是請求賜婚,叫他還有什麼話說?
“朕看你就是和他們一夥的!”他怒視徐清盞,咬牙切齒地說道。
徐清盞誠惶誠恐:“皇上,臣冤枉呀,臣也沒想到安平侯他敢忤逆皇上呀,皇上的心思他明明再清楚不過……”
“行了,閉嘴吧!”祁讓喝止了他,滿腔怒火都隱藏在冷沉的面色之下,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既然安平侯沒有意見,朕自然樂見其成,稍後朕回南書房親自擬旨,再讓人將聖旨分別送到江沈兩家,安平侯散朝後不要走,直接隨朕去乾清宮接你女兒回家吧!”
殿中一片寂靜,安平侯和沈長安對視一眼,兩人都有點不敢置信。
皇帝答應得太爽快了。
不會有什麼貓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