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當差,晚上打更,這天寒地凍的,不熬死也得凍死他。
淑妃娘娘好狠的心!
胡盡忠像條被拋棄的老狗一樣可憐巴巴的望著祁讓:“萬歲爺,您別不管奴才呀!”
祁讓板起臉:“這是淑妃娘娘的恩典,你還不快磕頭謝恩。”
胡盡忠無奈,只得磕頭謝恩。
淑妃難得給了晚餘一個好臉色:“滾回你的掖庭去,今日之事本宮不和你計較,記住以後別碰本宮的衣裳!”
晚餘也向她磕頭謝恩,又給祁讓磕了頭,爬起來要走,跪久了的膝蓋處傳來一陣刺痛,疼得她又跌坐在地上。
徐清盞和祁讓同時倒吸一口氣,卻是誰也沒動。
晚餘坐在地上緩了緩,重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祁讓的目光追著她出了門,隨即也站起身來。
“皇上要走嗎?”淑妃立刻拉住他的袖子,“皇上再陪臣妾說說話吧,臣妾心裡還氣著呢!”
祁讓不動聲色地抽出袖子:“朕還有朝政要處理,晚上再來陪你說話。”
“此話當真?皇上可不許騙我。”
祁讓本是一句敷衍的話,換作別的妃嬪,這會子已經識趣地謝恩了。
可淑妃不是別人,非纏著他要個準話。
祁讓無奈,只得點頭道:“朕金口玉言,不會騙你的。”
淑妃這才滿意,嬌笑道:“那臣妾等著皇上,皇上不來,臣妾就不睡。”
“好。”
祁讓應了一聲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等他出了永壽宮,白茫茫的宮道上已經沒有了江晚餘的身影。
他悶悶地撥出一口氣,低頭去看雪地上的腳印,心說不是膝蓋疼嗎,怎麼跑得這麼快,眨眼就沒了影兒。
跑這麼快,明顯是在躲他了,難道他是什麼吃人的妖怪嗎?
“皇上在找晚餘姑娘的腳印嗎?”徐清盞跟出來似笑非笑地問,“這麼多腳印,只怕是不好找的,要不要臣替皇上效勞?”
“你很閒嗎?”祁讓拂袖上了肩輦,“你有這閒功夫,不如多抓幾個亂黨餘孽,叫朕安安生生過個年。”
“臣謹遵聖命。”徐清盞收起嬉笑,有意無意地往後瞥了一眼,伴著肩輦往乾清宮而去。
胡盡忠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像霜打的茄子。
他們走後,晚餘從永壽宮的宮門背後走了出來,看看四下無人,忍著膝蓋處鑽心的疼痛,朝著和祁讓相反的方向快步離開。
祁讓坐在肩輦上,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回頭向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