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士兵全部投降,王鏡很不情願地成為了對方的顧問,施孝真笑道:“王使君認為火油的軍事價值有多高?”
王鏡站在高處,望著河邊土縫滲出的黑油,他嘆口氣道:“你們軍隊都直接佔領了膚施縣,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我還是想聽聽王使君的高見!”
王鏡沉吟一下道:“火油自古就有,軍事高不高,關鍵是看產量,比如松節油,一點就燃,火力兇猛,但它產量不高,又容易飄散,軍事上無法大規模使用,但石油就不一樣,它很穩定,產量又高,完全可以在軍事上大規模使用,所以它的出現,威力不亞於你們的火藥,可惜我們發現太晚。”
說到最後,王鏡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施孝真微微笑道:“我知道王使君希望它能用到對付隴右薛氏軍隊,但將來由我們用不一樣嗎?大家都是隋軍,除非王使君不承認自己是隋臣。”
“你不用拿這種話擠兌我,我是隋臣,但我同時也效忠唐王。”
施孝真擺擺手,“我們不說這些了,王使君教我們怎麼用石油,我會寫報告給天子,也會提到使君的高見!”
王鏡沉吟一下道:“我仔細看過了,它首先需要沉澱,建一座沉澱池,把雜質沉底,然後把上面一層火油引走,其次是過濾,多過濾幾次,得到更純淨的火油,這個時候的火油威力其實就很強大了,如果有條件的話,還可以試試蒸餾,我估計會得到一種很可怕的火油,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不過可以試一試。”
“王使君可以到洛陽火器院去試驗!”
王鏡半晌道:“施將軍的意思是說,我回不了長安了?”
“將來可以回去,但現在不行,火油的秘密我們決不能讓長安知道,否則就是一場大戰,會死很多的長安青壯,我們天子認為大隋人口損失太多,不能再損失青壯了,所以我們採用的策略都是鈍刀割肉,比如鹽的戰爭,儘量不戰而屈人之兵。”
“但我要向天子報告,怎麼辦?”
施孝真微微笑道:“你儘管寫報告,我們來替你送信!”
十天後,李淵接到了王鏡派人送來的報告,報告中認為延安郡黑油產量太低,雜質太重,沒有太大的軍事價值,軍事價值遠不如松節油,另外他認可之前尋鹽隊的意見,延安郡的鹽無法實用,不過他還會繼續去各地尋找鹽湖或者鹽井,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王鏡的報告著實讓李淵失望,他只得把石油之事丟到一邊,不再去關注了。
王鏡的家位於安善坊,是一座佔地一畝的兩進院子,他和妻子劉氏以及兩個兒子生活在這裡,長子九歲,次子六歲。
這天中午,王鏡家裡來了兩名年輕女人,她們把一封信交給王鏡妻子劉氏,同時拿出王鏡的信物,是一塊玉佩,劉氏立刻認出了丈夫的玉珮,又看了丈夫的親筆信,才知道丈夫已經去了洛陽。
“你們是?”
“我們是洛陽內衛,將護送夫人和兩位公子去洛陽,王使君擔心你們會被唐王迫害。”
“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