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負手走到窗前,淡淡道:“之前朕還在為這件事殫精竭慮,但最近朕聽到一個訊息,朕就知道李淵大勢已去了。”劉文靜沒有說話,繼續聽天子的闡述。蕭夏笑了笑道:“李淵犯下了一個重大的戰略失誤,他沒收了元家的一萬頃土地。”
“陛下是說他徹底得罪了關隴貴族?”
蕭夏搖搖頭,“武川會解散了,關隴貴族已成為歷史,不復存在,他沒收元家的土地並沒有錯,他犯下的戰略大錯是怎麼處置這些土地,他居然一萬頃土地拍賣了,要是我,我就把所有關隴貴族的土地都沒收,一半拍賣,另一半作為軍俸,一次性分給士兵,每人五十畝,這樣做,他就能獲得至少五萬名最忠誠的戰士,這些戰士為了土地而戰,或者說為了未來而戰,給軍俸,士兵就只是為眼下而戰,為錢而戰,如果我比李淵每月多給他們一貫錢,這些士兵都會跑到我這裡來了,這就是土地和錢的區別,至於關中”
蕭夏賣個關子,微微笑道:“等我們把周邊都拿下來,把他們包圍在關中,潼關是我們的,武關、大散關、蕭關都在我們手中,漸漸的各縣也開始效忠我們,最後我們把他們壓縮為長安一城,這個時候他們再困獸之鬥,還有意義嗎?”
李建成團隊在洛陽只呆了三天,他們意識到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只得悻悻離開洛陽,返回了長安。
蕭夏隨即召見了楊侑,歷史上,王世充在楊侗退位三天後就把他殺了,而李淵則稍微耐心一點,等楊侑退位一年,大家把他忘了以後,再下手殺他,這就是李淵和王世充的區別,一個是五十步,一個是百步。
楊侑見到叔父,立刻跪地大哭,蕭夏連忙扶起這個十四歲的侄子,鼻子也一陣發酸。
“孩子,別哭了,你回家了,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我們去見見你的父親和兄長。”
蕭夏帶著楊侑來到蕭太后所住的安福宮,蕭太后見到了孫子,歡喜得落淚,兄弟三人更是抱頭痛哭。
蕭夏坐在兄長楊昭身邊,握著他的手笑道:“我把大哥的孩子都帶回來了!”
楊昭呆呆望著三個兒子,步履蹣跚地走過去,一會兒摸摸這個兒子的頭,一會兒摸摸那個兒子,嘴裡不知在說著什麼,三個兒子抱著父親一起流淚。
蕭夏輕輕嘆口氣,轉身離開了安福宮。
第二天,蕭夏下旨,封楊侑為陳王,讓其拜中書舍人薛稷為師,學習書法,兄弟三人都以研究書法和文學為主,潛心學問,燕王楊倓拜國子監祭酒虞世南為師,越王楊侗拜弘文館學士歐陽詢為師。
這是保護兄弟三人最好的辦法,讓他們遠離政治,在文學藝術上有所成就,讓他們得以善終。
後來楊倓接任師父的職務,出任國子監祭酒,晚年創辦了嵩山書院,成為天下第一大書院。
楊侗成年後出任宗正寺少卿,四十歲時出任鴻臚寺卿,代表天子出使法蘭克王國和西哥特王國,也就是後世的法國和西班牙。
至於陳王楊侑,他身體較弱,終生都在弘文館教書,後來成為弘文館首席大學士,他在晚年自創書法楊體,成為書法一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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