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突然笑了起來,“父皇千算萬算,卻忘了磨刀石若太硬,也能將刀刃折斷。”
說著,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血跡斑斑的黑色蟒袍,低沉道:“父皇可知這是誰的?”
當看到蟒袍的瞬間,老皇帝瞳孔震顫,驟然劇烈咳嗽起來:“逆子!你…你竟敢……”
“沒錯!”
楚臨淵依然跪得筆直,目光平靜得可怕:“太子已死!”
“昨夜,朝中不安分的勢力也已被我一併掃除。”
老皇帝顫抖的手指死死抓住那件蟒袍,眼中滿是悲痛。
“為什麼……”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無力。
原想著為太子掃清所有障礙,甚至不惜將其他皇子都當作磨刀石來錘鍊儲君的帝王心術。
豈料籌謀多年,竟在終局之時被最意想不到的棋子徹底顛覆!
“父皇教導過,帝王之道重在當斷則斷。”
楚臨淵豁然起身,冷聲道:“如今這大雍皇朝,該由兒臣來執掌了!”
“好...好得很!”
老皇帝枯槁的面容漲得通紅,他想要撐起身子,卻在暴怒之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整個人徹底失去生機,重重倒回龍榻。
那件象徵著儲君之位的蟒袍,也從他鬆開的枯手中緩緩滑落。
楚臨淵靜靜地站著,望著已然死不瞑目的老皇帝。
他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反應,但在此刻,兩行熱淚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父皇……”
楚臨淵低沉的聲音中,像是壓抑著某種無法宣洩的情緒,“兒臣…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緩緩屈膝,再次跪在床前,手掌輕顫著撫過屍體的臉龐,將其雙眼合閉。
“節哀。”
古戒內的殘魂石老,輕輕嘆息過後,便沒再出聲。
寂靜的大殿內,燭火搖曳。
當楚臨淵再度起身時,臉上神情已多了幾分冷峻。
“來人!”
他抬手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痕,冷聲道。
殿門開啟,早已等候的禁軍統領踏入,單膝跪地:“殿下,請問有何事吩咐?”
“陛下駕崩。”
楚臨淵聲音冷靜,彷彿剛才那一瞬的脆弱從未存在,“傳令下去,按帝王之禮發喪。”
“遵命!”
禁軍統領低頭領命,目光卻忍不住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老皇帝,急忙起身離去。
“嗖——!”
這時,一張符篆從楚臨淵的儲物戒中飛出。
“啟稟殿下,醉雲樓的老闆不肯入宮覲見,要您…親自登門。”
傳音符燃起的剎那,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驟然響起。
聞言,楚臨淵臉色微沉,眸中寒意轉瞬即逝。
“這顧長青倒是挺有心機,竟打算藉此試探我的態度。”
他雙眼微眯,冷然道:“既如此,朕便如他所願!”
話音未落,楚臨淵已邁步走出大殿。
每一步沉穩有力,已然頗具帝王威嚴。
“不錯,能沉住氣,才是帝王之道。”
石老讚許的聲音從戒指內傳出,暗自欣慰楚臨淵經此一事後的成長。
他深知顧長青能夠除掉太子,定然有著不容小覷的手段。
就算不能結交,也絕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