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顧長青是吧，我今日剛回武府，便已聽聞你不少事蹟。”
凌楓目光銳利，如劍般掃視著顧長青，語氣低沉而意味深長：“聽說，你將參與這一屆的武道大會？”
“正是。”
顧長青神色平靜，淡然回應。
凌楓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若非閣主大人親口提及，我還不知此事早已內定。”
“只是……”
說到這，他頓了頓，旋即繼續道：“可惜那些日夜苦修、心懷期待的師兄弟們，此番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說著，他眼角餘光掃向四周的一眾弟子，意有所指。
正如所料那般，這件事隨之曝光，場中人群瞬間炸鍋了。
“這…這不可能吧？！”
“武道大會事關武府聲譽，竟要選派一個記名弟子？”
“對啊，如此重要的比試，怎能交給一個……外人？！”
眾人議論紛紛，無數道驚疑不定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顧長青。
就連值守的執事也怔在原地，滿臉錯愕。
顯然，這一決定尚未在府內正式公佈。
顧長青眉頭微蹙，目光鎖定了凌楓。
這傢伙故意提前曝出內幕，分明是想煽動眾人，讓自己覺得難堪？
“沒錯，我的身份，的確只是一個記名弟子。”
顧長青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但是！”
“此乃七玄武府高層的決定，誰有異議，大可去找他們理論。”
“所以，無需在此與我陽奉陰違，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
說到最後一句，顧長青視線重新落在凌楓身上，一語雙關。
聞言，場中人群的聲音漸弱，直至噤若寒蟬。
他們心中就算再不服，也不敢真的跑去找閣主大人，或是長老他們面前鬧啊。
否則，無異於自討苦吃。
眾人沉默之際，凌楓眸光微動。
他雖對武府決議存疑，卻不便明言。
本想借眾人之口施壓，豈料顧長青三言兩語便化解了不利於自身的輿論，甚至將矛頭轉向了長老他們。
“凌楓師兄，你覺得我說的是否有理？”
顧長青嘴角輕挑，故意如此問道。
凌楓為保風度，只得頷首道：“顧師弟所言極是，此乃武府高層的決議，確非我等小輩能妄議。”
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看著顧長青，“既然名額已定，我只能希望顧師弟屆時在武道大會上，莫要拖了大家的後腿。”
顧長青淡淡道：“盡力而為。”
說完，他也沒興致與對方繼續多言，轉身便走。
凌楓眸光一凝，注視著顧長青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緩緩上揚。
“這位師弟不驕不躁，心性沉穩，倒是如孫長老所言那般，確實有過人之處。”
“若有如此人物同行，此番武道大會，想必定能多幾分勝算。”
“方才的試探，我的印象怕是已被他看輕，但也值得……”
心念閃轉之際，凌楓身形倏然而起。
他足尖一點，元力湧動間，已然化作一柄流光劍影，乘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