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打撈船,將海底沉船的殘骸打撈上來,重新熔鍊後使用。”一邊押送他的的年輕人隨口解釋道“沉船的鋼鐵會更容易誕生船魂,雖然被蒸汽機和船魂一起罵很糟糕,但起碼安全性高一些。而且以造船廠沉船的速度,不去打撈的話,這碼頭遲早就不能用了。”
這段話中的每個詞亨特都明白,可連在一起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什麼叫船魂?造船廠為什麼要沉船?最關鍵的是,蒸汽機為什麼會罵人?
亨特下意識的便想詢問,可話到了嘴邊,他忽的又住了口。
那位年輕的醫生小姐給他的建議還在耳邊——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知道的越多,離瘋狂就越近。
該死,偏偏他就是學者,好奇心如烈火,灼燒著他的理智。
掙扎了一會兒,他只是點了點頭,跟著旁邊的年輕人離開了碼頭。
“對了,還沒問過,您是.”亨特的目光落在了年輕人衣服別掛的聖徽上。
他在船上看到過,與那聖典之上的一模一樣。
“我是護教軍,隸屬於帝國真理教會。”年輕人感受到亨特的注視,挺了挺胸。
“原來如此,我對您的教會不太瞭解,可否向我講些教義呢?”亨特小心的說道。
這是他和教會人員打交道的經驗。
這些教會的人,不一定喜愛金錢,不一定貪戀權勢,但信仰卻一般比較虔誠。
就算信仰不夠虔誠的,也不介意隨口講解幾句,顯得虔誠些。
因此奉承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藉著請教的名頭,讓他們高高在上的講解一下教義,這還是亨特的老爹教給他的。
可這名一直面帶微笑的護教軍卻是忽的一頓,笑容僵在了臉上。
“帝國真理的教義呃,就是那個”
他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同伴,另一名押送的護教軍。
結果那人也面色大變,吞吞吐吐的嘟囔了起來。
“教義.該死,聖典上有寫過教義嗎?我們教會是幹啥的來著?”
亨特眼睛都睜大了,這兩人不是護教軍嗎,按理說教會名下的軍隊是最虔誠的才對,難道這教會都腐朽成這個樣子了?
兩人嘀咕了一會兒,最後面色尷尬的開口道:“這個問題比較.高深,一兩句話解釋不清,你找我們的政委.技術神甫.呃,你找我們大主教阿列克謝吧,他應當是知道教義的吧?”
“不過你有什麼其他疑問可以問我們,物理上的,化學等等,你好像是機械工程的學者?我們聊聊這個也可以.”
亨特努力擠出笑容,配合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滿滿的不屑。
開玩笑,讓他去和這些專司戰鬥的神職人員討論機械知識?
他們連齒輪都未必知道是什麼!連正兒八經的教義都說不出來,這教會真是爛到根上了!
就憑這樣的教會,能管理好什麼呢?
壓下心中的想法,亨特跟著兩名護教軍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