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仗又被稱作行兵佈陣。行兵就是帶領士兵前進的本事,尚在佈陣之前。
兵行的好,快敵方一步,士兵體力充沛,能以少勝多。兵行的不好,慢就罷了,甚至會發生士兵掉隊的情況,未開戰就先減員。
康寧帝和一眾將領,騎馬而行,禁軍們身披甲冑,緊隨其後。
夏景和寧雪念等四人,坐在馬車上。
“疼死我了,怎麼還沒到。”寧高祥揉著屁股。
野外道路不平,馬車極其顛簸,坐著是一種煎熬。
站著,跑著,更近乎於一種刑罰。
夏景撩開窗簾。周圍士兵神色平淡,隊伍有序,不愧是大寧王朝戰鬥力最強的禁軍。
“好大!”寧雪念擠在夏景身旁,面對一望無際的曠野,失神驚歎。
“喂,你們的坐墊要不要?不要給我。”寧高祥盯上了屬於兩人的軟墊。
兩人站在窗邊,根本沒坐。
“才不給你。”寧雪念忙將坐墊收起來,不忘把夏景的那一個也拿上。
“小氣,”寧高祥哼一聲,扭頭看寧思思,“你的給我!”
寧思思起身,將坐墊遞給了寧高祥。
兩個墊子墊在屁股下面,寧高祥舒服了許多。
沒了坐墊,寧思思受不了顛簸,只能站著,努力扶著車廂,保持平衡。
夏景瞥了寧高祥一眼。
起先,得了春狩帖子的只有自己,後來,為了更好地拉攏寧雪念母族的力量,分化端妃的葛家勢力,添上了寧雪念。
而寧高祥,是柔妃四處遊說,加上皇后的幫助,才添上的名額。
既然寧高祥來了,康寧帝大筆一揮,又把寧思思加上了。
於是,參加春狩的小孩成了四人,正巧兩個皇子兩個公主。
“不知道母妃折騰什麼,這種武夫的事,要我來做什麼。”寧高祥怨念很深。
這是事後的抱怨,在事前,聽說能出去玩,他歡喜得很。
“你們怎麼不說話?”他看夏景和寧雪念。
寧雪念皺著眉,她的母族是武家,聽不慣寧高祥的說辭。
“春狩是祖宗禮法,騎射是立國之本,像你這樣懶散怎麼能行!”她對寧高祥道。
“哼,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寧高祥看向夏景,“景弟怎麼看?這馬車是不是折磨人?”
“七皇兄嫌馬車折磨,可以下去,和士兵們一起跑。”
夏景的話太毒,堵住了寧高祥的嘴。寧高祥生著悶氣,小聲嘟囔著皇家血脈,文人風度之類的詞。
趕車的太監聽完四個孩子的對話,將情報傳遞。不多時,徐忠德上前,在康寧帝耳邊說了這件事。
康寧帝握著韁繩,沒有評價,也沒有掩飾眉頭的緊皺。
行軍半日,他們到達了圍場的腹地,路上已可見野鹿野兔,山雞袍子。
安營紮寨,點上火把,眾人簡單吃了晚膳,進入帳篷休息。
四個孩子一頂帳篷。帳篷很大,睡十幾個成人都綽綽有餘。寧高祥又抱怨了住宿環境。
第二日一早,康寧帝宣佈春狩的開始,順便宣佈了一場小遊戲。
遊戲很簡單,皇子一組,武將一組,收穫獵物最多的皇子和武將,將獲得康寧帝的獎勵。
沒有皇子和武將不渴望這份榮譽。
營帳裡頓時空曠起來,除了禁軍,所有人騎上馬匹,尋找獵物。
夏景四人沒有出去。他們的年紀,馬都騎不明白,無法打獵。
無人在意這四個孩子。一些聽說了九皇子和海東青的,好奇地往夏景那邊瞧了瞧,見他一身戎裝,背金弓,佩小劍,還有一個小斗篷,賣相極佳,點頭讚歎,但也是隻是讚歎。
比起樣貌,他身後跟著的海東青,倒是沒獲得什麼感嘆。在大寧王朝,馴化海東青是少,但馴化蒼鷹的不少,海東青只是大了些。
他們對海東青的兇猛沒有概念。
康寧帝沒忘記這四個兒女,讓人用籬笆圍了一片地,抓了三十隻野兔丟進去,給他們‘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