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斜倚在車窗,聽著桃夭嘰嘰喳喳,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桃夭:“小姐,您才出去多久,怎麼瘦成這樣?
您不知道,您不在京城這段日子奴婢日夜掛心,擔心您吃不好睡不好,也擔心秋月秋雲兩位姐姐照顧不好您。”
江映晚輕聲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桃夭心疼道:“回來是回來了,可明顯比剛走的時候瘦了一圈兒。”
籲…
原本平緩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江映晚慣性向前,還好秋雲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桃夭掀開簾子來到車外:“怎麼回事?”
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廝站在馬車前:“我家主子囑咐我交給江小姐一樣東西。”
小廝說完,從袖子中拿出蝴蝶髮簪。
秋月皺眉,伸手將髮簪接過,轉頭進了車廂。
江映晚看見髮簪,瞳孔猛然一縮。
“小姐,您怎麼了?”秋月問。
江映晚聲音冰冷:“這髮簪,是我送給婉儀的!”
“江小姐,我家主子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請您走一趟。”那道欠揍的聲音再次在馬車外面響起。
江映晚撩開車簾:“你們是什麼人,婉儀她是朝廷命官之女,她若是有個萬一,當心你們的腦袋。”
小廝不卑不亢:“我家主子說了,只要江小姐前去赴約,他必保陸小姐平安無事,若是江小姐不肯配合,那就不好說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江映晚可不吃這一套。
“秋月!”
秋月抽出佩劍,飛身上前,劍鋒直抵小廝咽喉。
小廝雙手上舉,語氣桀驁:“小的賤命一條,可江小姐若處置了小的,這輩子也別想知道陸小姐的下落。”
江映晚用力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罷了,本姑娘就和你走一趟。”
江映晚說完,轉頭上了馬車。
“還請江小姐移駕。”
江映晚不解地掀開車簾。
小廝皮笑肉不笑道:“我家主子只請江小姐一個人過去。”
桃夭氣鼓鼓道:“你家主子是誰,怎麼這般無理?”
小廝不理會桃夭的話,只是含笑地看著江映晚。
江映晚思慮一番夠下了馬車。
小廝又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秋月和秋雲,對江映晚說道:
“我家主子規矩多,還請江小姐將尾巴處理乾淨。”
江映晚眯著眼,壓低聲音對車上幾人吩咐道:
“你們都不許跟著,我倒要看看,他家主子是何方神聖。”
江映晚必須要保證陸婉儀的安全!
想起陸婉儀又一次因為自己蒙難,她就覺得愧疚。
看著江映晚漸行漸遠,桃夭險些就要急哭。
她跳下馬車,不管不顧地向前跑去。可一隻胳膊卻被秋月緊緊拉住。
桃夭生氣地對著兩人質問:“你們就是這麼保護小姐的嗎?明知道前方是險境,竟放任小姐獨自涉險,虧小姐平日裡對你們那麼好,你們,你們真是養不熟的!”
秋雲上前與其分辨。
秋月皺眉發出一聲低吼:“別吵了,你們看!”
桃夭和秋雲兩人順著秋月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地上有一道閃閃發光的金粉。
秋雲立刻明白了:“這是小姐給我們留下的標記?”
秋月點頭:“老規矩,你去給王爺報信兒,我負責追蹤。”
桃夭激動道:“那我呢?”
秋月看了她一眼,耐著性子說道:“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跟著我們,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你乖乖的,別添亂,我答應你,一定完好無損地把小姐帶回來。”
桃夭眼眶紅紅,知道秋月所言在理,所以無奈地點了點頭。
秋月蔥腰間拿出一枚月牙形的令牌:“你拿著它,去露華閣等我們。
等我們救回小姐,就去那裡接你。”
看著兩人往相反的方向離去,桃夭再一次驚覺自己是那麼沒用。
她失魂落魄地來到露華閣,將馬車交給門口的小廝。
剛一進門,她便被熱情的男伶嚇了一跳。
她趕緊掏出令牌,支支吾吾地說:“是,秋月姐姐讓我來的。”
男伶見到令牌,立改輕浮做派,恭恭敬敬地將桃夭帶到了二樓雅間安置。
桃夭聽著外面優美的樂聲,只覺得如坐針氈。
另一邊,江映晚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厲彥辰私宅。
她抬頭看著大門上方掛著的牌匾——晚居!
“你家主子到底是誰?”
小廝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江小姐進去便知。”
江映晚下意識地握緊腕上的手釧。
走上前,推開門,她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小院的正中間是一方蓮池,蓮池裡開滿了荷花,蓮池正中央支起了一個祭臺。
祭臺上方綁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不省人事,單看眉眼,竟然與她還有兩分相像。
“誰在這裡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