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江映晚便發現厲彥辰黑著臉等在陰暗處。
是在等她?江映晚內心嗤笑。
眼看厲彥辰步步向他們走近,英老國公像老鷹護小崽似的將江映晚護在自己身後。
厲彥辰:“今晚的事,是你故意設計本王對不對?
怪不得你一改往日態度,對本王和顏悅色,本王還傻傻地以為,你真的回心轉意了。”
厲彥辰自嘲一笑:“你可知若是今日本王在父皇面前將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你將會面臨什麼?”
江映晚聞言,眼皮輕撩:“厲彥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有眼無珠,令人作嘔。
你那雙耳朵長得是幹什麼用的,你沒聽見汝陽縣主說是你那個寶貝側妃和她勾結,意圖謀害於我嗎?
李惜音不過就是個頂包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至於你為何會落得這番田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害人終害己,多行不義必自斃!”
林暮雪淚眼婆娑地走到厲彥辰身邊,聲淚俱下地對江映晚指責:
“自從你離府以後,殿下始終對你念念不忘,你不念舊情就算了,怎麼可如此算計他?”
江映晚不由分說,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你一個身份卑賤的侍妾,有什麼在本小姐面前吆五喝六?”
林暮雪捂著臉,不甘地怒視著江映晚。
厲彥辰微微皺了皺眉,破天荒地沒有袒護林暮雪,而是轉過頭不耐煩地呵斥一句:
“你先回馬車上等著,你的賬回府以後本王再和你算。”
林暮雪縮了縮脖子,夾雜著所有的不甘和憤怒,不情不願地上了馬車。
這已經是江映晚第二次動手打她了!
江映晚對著厲彥辰嘲諷一笑,轉身也上了自家馬車。
“辰王殿下有空多留意留意自家後宅吧,不要總肖想一些有的沒的,從今以後,你郡王府的後宅怕是要永無寧日嘍。”
直到英國公府的馬車揚長而去,厲彥辰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喃喃自語道:“她最後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御書房,皇帝和厲瑾玄沉默對視良久。
“你當真中了情絲繞?”
厲瑾玄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
“情絲繞乃宮廷禁藥,藥效強勁霸道又持久,單憑內力是不可能壓下來的,莫非你和江家那丫頭已經…”
皇帝難掩激動地站起身,厲瑾玄猜到皇帝心中所想,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
皇帝驚呼:“這怎麼可能?”
厲瑾玄:“她懂醫術,用銀針封住了臣弟幾大穴道,助臣弟氣血順行,所以…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皇帝興致懨懨地說道:“你當真眾人的面兒如此大張旗鼓為她請封,朕還以為她已經是你的人了呢。”
厲瑾玄淡淡道:“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
皇帝吃癟,瞬間漲紅了臉。
厲瑾玄志得意滿地起身:“今日,本就是皇嫂壽辰,皇兄若再在這兒和臣弟扯皮,天可就要亮了。”
皇帝嘆口氣:“瑾玄,朕這兩日想了很多,朕真的不該因為林家的事情跟你賭氣這麼久…”
厲瑾玄起身:“皇兄,過去的事兒就別再提了,天色已晚,皇兄沒什麼事臣弟就先行告辭了。”
皇帝起身,一臉為難道:“瑾玄,朕知道你的心裡還在怨朕。
朕當初之所以想要保住林家,不僅僅是因為顧念舊情,更多的是想讓林、劉兩家互相制衡。
如今你看,林家倒臺後,劉丞相一枝獨秀,今夜當著眾人的面兒,他竟敢公然駁了朕的聖旨。”
厲瑾玄神情淡漠:“君王之道,制衡之術,臣弟的確不如皇兄看得透徹。
但是臣弟只知道,林家不除,難平民憤!
父皇在世時曾經說過,江山社稷之根本,本就在於民心。”
皇帝頓時啞口無言。
厲瑾玄離開以後,皇帝猶豫片刻轉頭去了坤寧宮。
此時皇后正對著那尊送子觀音發呆。
皇帝推門進來,她竟毫無發覺。
直到皇帝將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臉上,她才緩緩抬頭:
“若是我們的十公主還在,如今也有六歲了…”
皇帝沉聲道:“咱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皇后雙眸蓄滿淚水:“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臣妾實在有些乏了,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張了張唇,終是什麼也沒說出口,失落地轉身離開。
待她離開以後,錦姑姑上前攙扶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