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真是好眼力,這狐皮大氅是商販三日前剛送來的,說是從雪山的千年白狐身上取下來的,就這一件大氅,就需獵殺五到七隻千年白狐…”
江映晚失笑:“千年白狐?那豈不是成了狐狸精?哪兒那麼容易被獵殺。”
掌櫃的一臉不悅:“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
厲瑾玄謙遜道:“內子不懂事兒,掌櫃的莫要介懷。
您只需要告訴我,這大氅多少銀子便可。”
掌櫃的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厲瑾玄二話不說將三塊金錠放到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一臉惶恐:“客官,這太多了。”
厲瑾玄:“掌櫃的別急,我還有事要您幫忙。”
掌櫃的瞬間一臉防備:“我瞧你們不像本地人?該不會是北凌派過來的奸細吧?
這大氅我不賣了,這金錠子你們拿走,走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就報告給我們將軍了。”
厲瑾玄:“掌櫃的,你聽我說,我們不是奸細,我們是地地道道的大蒼人。
我們夫婦來自洛洲,是本本份份的生意人,此次北上,是專門兒來做皮革生意的。
我瞧著您這狐皮賣相甚佳,便想透過您聯絡一下給您送貨那個商販,您看看,是否能行了方便?”
厲瑾玄說完,又一臉誠懇地把金錠子往掌櫃的面前推了推。
掌櫃的猶豫片刻,便將金錠子盡數收入囊中,畢竟沒有哪個生意人,會跟銀子過不去。
隨後他貼在厲瑾玄耳邊小聲說道:“這單生意,我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才和你做的。
你做完這單生意,就趕緊走吧,離開邊城,邊城最近不太平。
我瞧令夫人嬌滴滴的,到時候真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厲瑾玄裝作好奇詢問道:“邊城怎麼了?
我聽說在鎮遠大將軍的帶領下,邊城風調雨順,一派祥和,我這才攜內子過來,做生意其次,遊山玩水才是主要目的。
掌櫃的您好人做到底,告訴我邊城到底怎麼了,我絕對不到處亂說,以訛傳訛。”
掌櫃的見厲瑾玄如此真誠,便低聲說道:
“最近三個月,邊城斷斷續續地失蹤了許多年輕男女,其中樣貌姣好的居多,就連將軍府的大公子,也不知所蹤。
江將軍沿著線索追查了許久,愣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如今的邊城,人心渙散,黃昏時分一到,街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厲瑾玄和江映晚對視一眼,拾起狐皮大氅,匆匆離開。
掌櫃的望著他倆的背影,放聲喊道:
“公子你若真想見那個皮革商販,於三日後巳時來敝店即可。”
江映晚眉頭緊鎖:“父親外信中沒提到失蹤人口的事。”
厲瑾玄:“當務之急,得快些見到江將軍才行。”
半個時辰以後,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
江映晚剛下馬車,守門的兩個侍衛眼睛一亮:
“大小姐回來了。”
江映晚也裝作和他們很熟的樣子:“我爹呢?”
兩個侍衛支支吾吾,江映晚不耐道:
“邊城最近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不用瞞我,快告訴我我爹在哪兒。”
侍衛頷首道:“在城外軍營。”
江映晚轉身上了馬車。
侍衛著急地大喊:“小姐,您去哪兒,眼看就要天黑了,城中最近宵禁嚴明,您不如在府中等將軍回來。”
馬車揚長而去,留下一陣塵土。
厲瑾玄溫厚的大掌輕輕覆在江映晚緊握成拳的秀手上,以示安慰。
城外軍營,主帥營帳。
江淮景和幾名心腹站在地圖前,研究牧族如今的藏身之處。
經過排查,江淮景已經斷定,這些時日失蹤的少男少女,以及一去不復返的江映行都是邊塞牧族所為。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確定牧族現在的落腳點。
“將軍,有一行人硬闖軍營,其中一男一女,自稱是小姐和玄王。”
江淮景聽後,馬不停蹄地來到軍營外。
他一身鎧甲,逆著夕陽而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些許滄桑。
在看清他樣貌那刻,江映晚瞬間紅了眼眶。
只因他長得和她現代的爸爸竟然一模一樣。
江映晚不受控制地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哭泣。
積壓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