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小姐,已經午時三刻了,小姐您要用午膳嗎?”
江映晚急忙搖了搖頭:“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那我豈不是真成豬了,我想出去走走。”
桃夭:“那正好,錦繡坊的秦老闆剛派人送來拜帖,說錦繡坊上了許多新款,請小姐出府一敘。”
江映晚打了個哈欠:“那正好,給我梳妝吧。”
半個時辰後,江映晚帶著秋月秋雲還有桃夭一起出府。
主僕幾人走在街上,認出江映晚的人紛紛向她投來豔羨的眼光。
厲瑾玄下聘陣勢之大,足以驚動整個上京。
而此時的厲瑾玄,正在太后的慈安宮接受“訓話”…
太后滿面慍色,厲瑾玄一臉平靜地站在下方。
“你為了娶那個江家的女兒,竟不惜裝瘋賣傻哄騙哀家?瑾玄,你怎麼敢?”
厲瑾玄抱拳頷首:“欺騙太后是兒臣的錯,請太后降罪。
不過太后口諭以下,上至天聽,下至百姓都已知曉兒臣與阿晚的婚事,您就算想反悔,怕也是來不及了。”
太后眉心一跳:“莫非,皇帝一早就知道此事來龍去脈?”
厲瑾玄垂眸一笑。
太后震驚道:“他竟由著你胡鬧?”
直到此時,太后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似乎上了兩兄弟的當,於是氣憤道:“若錦,把皇帝請來,哀家有話要問他!”
厲瑾玄得意地挑挑眉,挨訓這件事,他可不會一個人受著。
一刻鐘後,皇帝厲瑾承和厲瑾玄站在一起,蔫頭耷腦。
太后足足罵了他們兩人半個時辰,直到感覺喉嚨乾燥,才停了下來。
太后接過若錦遞來的菊花茶抿了一口:
“要想哀家認下她這個兒媳不是不行?”
“待她嫁入玄王府以後,江家,必須交出手中的兵權!”
皇帝瞬間怔住。
“江家駐守邊城數十載,且北凌最近又虎視眈眈,收回江家的兵權,莫不是將邊城送入虎口!”皇帝憤然道。
太后漫不經心道:“你急什麼,哀家幾時說過要置邊城不管不顧了?”
太后清咳兩聲,繃直了身體:“江家,駐守邊城多年,的確功不可沒。
可若在放任下去,難免功高震主。
哀家的意思是,保留他一品將軍頭銜,藉著玄兒和江家那丫頭大婚,詔他歸京,頤養天年。
至於邊城那邊,再派一個人過去執掌三軍,抵禦外邦!”
皇帝和厲瑾玄聞言,面面相覷。
皇帝漠然開口:“不知母后想派誰過去接受近二十萬的江家軍?”
“你的舅舅,城陽侯!”太后忙不迭地說道。
皇帝發出一聲冷笑:“先不論舅舅對軍事一竅不通,單說他在上京養尊處優大半輩子,豈會吃得了風餐露宿,日日練兵的辛勞?”
太后不悅地處了處眉頭:“哪有你這般貶低自己親舅舅的?
承兒,哀家這都是為了你好?”
皇帝臉色沉了又沉,厲瑾玄開口說道:
“太后,江將軍鎮守邊城半生,對北凌最為熟悉,他的確是駐守的最佳人選。”
太后冷著臉。
“哀家的意思很明確。”
“要想江映晚再次嫁入皇家,江家,必須付出點什麼?
否則,免談!”
皇帝沉聲道:“母后,您這是做什麼?您明明知道舅舅並非那塊料。
您如此這般,這是置邊城百姓安危不顧,置厲家江山不顧!”
太后勃然大怒:“哀家一心為你鞏固皇權,你就如此看待哀家?”
皇帝后退兩步,抱拳頷首:“和阿玄一起做戲誆騙母后,是我們不對。
不過前朝之事,還請母后莫要插手!”
太后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椅子把手。
皇帝又道:“歷朝歷代的規矩都是後宮不得干政,還請母后謹記於心,莫再做出不敬先人之舉。”
太后渾身一震,呼吸都屏住了。
須臾間大聲笑道:“你少年登基,你舅舅將你一路扶持至今,如今你羽翼豐滿,卻翻臉不認人了,好,好得很啊!”
皇帝隱忍地握緊雙拳,忍無可忍發出一聲冷笑。
“聽母后這話的意思,朕能坐穩這個皇位,都是舅舅的功勞了?”
太后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不錯。”
皇帝幽幽道:“母后是不是忘了,阿玄為了儘快平息戰亂,年僅十二歲便上了戰場。
也是舅舅提議,為了服眾,讓阿玄從最低等計程車兵做起。
這十年來,阿玄受的傷數不勝數。
如今,他不過是想娶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妻,朕作為兄長,有何理由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