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侄兒,不是給他安排了去鎮守沽口的麼?怎麼突然跑來了易京?莫非…曹操心頭湧起一絲不祥預感,急喝道:“快,快傳夏侯霸前來!”
大帳內也安靜了下來。
除了高覽夏侯充之外,司馬懿,張郃等人皆是臉色一變,神情緊張起來。
須臾。
灰頭土臉的夏侯霸跌跌撞撞而入,跪倒在了帳前。
“大王,楚軍偷襲沽口,臣沒能守住,沽口失守了啊~~”
晴天霹靂。
仿若一道晴天霹靂,轟響在了帳中,轟在了所有人頭頂。
眾臣無不一震,臉色駭然驚變。
曹操驚到手一哆嗦,杯中酒灑了大半出來。
“你…你說什麼,孤沒聽清楚,再給孤說一遍!”
曹操酒杯砸在案几上,抓起柺杖搖搖晃晃撐起了身來,激動的喝問道。
夏侯霸磕了一個頭,只得說道:“楚軍水軍突然出現在沽口外海,數萬楚軍登陸,突襲我沽口城。”
“臣兵馬太少,雖拼死而戰卻也難以抵擋,只得棄城突圍,前來向大王報信。”
“大王啊,楚軍已登陸幽州,現下怕已沿沽水北上直取薊縣。”
“大王得速派兵馬阻擊楚軍,再晚片刻薊縣若失,幽州就完了!”
沽口一戰詳情,夏侯霸如實道來。
不過他卻隱瞞了自己中計棄城的事實。
面子還是要的嘛…
眾臣卻一個個皆是懵了。
那錯愕的眼神,仿若聽到天方夜譚一般。
“楚賊海上偷襲?”
曹操滿眼質疑,目光急射向司馬懿:
“孤不是在冀州沿海密佈了細作監視近海,楚賊若由海上偷襲,為何細作沒有任何示警?”
司馬懿一頭霧水,茫然的搖了搖頭:“臣也想不通,按理楚軍一入渤海,我沿海細作必會有示警才是,可現下卻,卻……”
司馬懿一時語無倫次。
“莫非,楚軍的戰船,並非是沿著海岸線北上,而是從青州穿越渤海,直取沽口?”
一直不作聲的賈詡,突然間丟擲了這般驚人猜測。
帳中瞬間靜寂。
眾人回頭看向賈詡,那眼神好似賈詡提出了一個何等荒唐的猜測。
“這不可能,海上風浪無測,戰船隨行可能傾覆,楚寇何來的膽量敢遠離海岸線航行?”
“再者,就算大耳賊敢冒這樣的風險,茫茫大海方向不辨,楚軍的戰船又是如何準確無誤的找到沽口所在?”
司馬懿一口否定了賈詡猜測,語氣眼神篤定。
賈詡語塞,不得其解。
曹操柺杖一擊地面,怒叫道:“那大耳賊的水軍,到底是如何瞞過孤的耳目,神兵天降般出現在沽口外海?”
“難道楚軍的戰船長了翅膀,變成了飛船,還能直接飛到沽口不成?”
司馬懿也語塞。
他雖否定了賈詡的猜測,卻沒辦法給曹操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時間,大帳中驚疑猜測四起,眾人皆是絞盡腦汁,想要思索出個解釋。
“大王,不管楚軍是如何瞞過我們耳目,殺到了沽口,現下沽口失陷已成定局。”
“倘若楚軍沿沽水北上,攻陷了薊縣,整個幽州就亂了。”
“我後院失火,腹背受敵,易京縱然是固若金湯也形同虛設啊!”
張郃聲色俱厲,拱手道:
“大王,現下首要之事,乃是亡羊補牢,守住薊縣才是!”
曹操打了個寒戰,驀的回過神來,柺杖不停的敲擊著地面大叫,情緒激動的大叫道:“你說的沒錯,薊縣若失,大事休矣!”
“孤要親提大軍回師漁陽,孤要滅了登陸的楚軍,孤要把他們統統趕下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