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沈言昭將她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都整理了一遍。
時不時還去指導一下學規矩的那幾個小丫鬟。
轉眼便到了十五這日,她早早就收拾好了踏上回家的馬車。
江峰本想一塊跟著去,可朝堂上近期出現了不少彈劾他的奏摺,搞得他焦頭爛額。
沈言昭貼心的讓他在家處理。
到了將軍府,沈母帶著一堆下人早已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我的兒,你怎麼才回來!”
沈言昭下了車便被沈母抱個滿懷。
“娘,這才剛到辰時,哪裡晚了。”
“老夫人卯時便起了,一直盼著小姐回來呢!”
身後的丫鬟也是一臉欣喜的模樣,將沈母早早起床等她歸來的事說出。
“娘,咱回家。”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將軍府。
到了沈母的房中,只剩下沈母和沈言昭二人。
母女倆一同靠在軟榻上,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娘,你怎麼確定江青青就是江峰的孩子呢?”
沈母用抵住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
“我那日去之前,張太醫的小童說了這一事,等到你屋裡,我竟發現這孩子竟與他有五分像,本也不確定,只是想詐一下,雖然江峰沒有承認,但這孩子終究是不禁嚇,隨便兩句便招了,我沒當面戳穿他只是沒有直接證據。”
她將江青青的身契拿了出來遞給了沈言昭這才繼續說道:
“這身契到手,隨便一查便知道江青青家住何許,母親是誰,我又暗中派人跟著江峰,你坐月子期間,他十天有九天都去了她身契上的地址。”
“娘真的是火眼金睛啊!”
沈言昭誇讚著,卻引來沈母的教訓。
“你那是被感情矇蔽了眼睛,如今總不會再認不清了。”
她連連稱是。
丫鬟上了牛乳茶和一些清淡的點心便自覺地站去了門外。
“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沈母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母女之間能有什麼事需要特地跟她講。
“你說。”
“娘聽了不會覺得女兒腦子壞了吧。”
沈言昭嬉笑道。
“娘就你這一個閨女,怎麼會。”
沈言昭這才放心,講上輩子落水、失子、受折磨和養兄的去世、母親的離去一一說了出來。
再回神,沈母已經淚流滿面。
“娘,你不要哭啊。”
她連忙給沈母擦拭眼淚。
沈母握住她的雙手,聲音顫抖。
“你落水前一日晚上,我做了一個夢,第二日我心神不安,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看你的時候,小童前來告訴我你落水的事,那夢與你說的別無二致。”
沈言昭愣住了,她沒想到沈母居然會做這樣的夢,這便是母女間的心連心嗎。
“我的女兒,你受苦了,是娘沒保護好你!”
她聞言也落下淚來,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女兒如今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定不叫那些人好過。”
“對,和離,必須和離!”
沈母一拍桌子,震的杯中的牛乳蕩起一圈漣漪。
“和離就太便宜他們了,他不是藉著我們將軍府上位嗎,那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昭昭,這事你要聽孃的,先和離,然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沈言昭擺手拒絕。
“娘,賬本你也看了,這尚書府四年來用了女兒多少嫁妝,女兒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些銀錢拿回來!”
沈母擔心的說道:
“這些銀錢終究是身外之物,哪有我的兒你金貴。”
“娘,要是現在和離,我不僅拿不回那些嫁妝,連丁氏也收拾不了。”
沈母想了想,哪有外人摻和別人家後宅的事,於是不情不願的聽沈言昭的。
“娘你放心,哥在邊疆,而且今年冬天便要打仗了,如果到那時女兒還是沒處理好府中的事,讓哥用軍功換我和離不就行了。”
說起沈相臣,沈母這才放下心來。
為什麼放心呢,這一切都要從四年前沈言昭出嫁前說起。
那時她的父親已經重病在床,匆匆定下她和江峰的婚事便駕鶴西去。
沈相臣是抱養的,長久的相處中不可自拔的喜歡上沈言昭,因此不願她嫁給他人。
沈母知道他的心思後狠狠揍了他一頓,得到他的再三保證不打擾沈言昭的生活才放下心來。
沈相臣也在她嫁給江峰後心灰意冷,請旨戍守邊疆,至今未歸。
有了這層感情在,沈相臣自是願為沈言昭肝腦塗地的。
一份軍功換她自由,他做夢都該笑醒了。
“我休書一封,讓他提前準備,切莫發生前世那些事。”
“好!”
母女二人又說了些話,突然畫風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