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昭是知道這些日子府中拮据的情況的,自然也就明白江母來此的原因。
她不慌不忙的擦擦嘴。
“春辭,你去將靈犀帶過來和我一同坐著。”
“是。”
春辭立刻從隔壁屋將靈犀帶了過來坐在軟榻上。
“參見老夫人,丁姨娘。”
屋外已經聽見了小丫鬟的行禮。
“將這些剩菜都撤了。”
“是。”
沈言昭這才不急不慢的坐到軟榻之上,順手將之前從珍寶閣買回來給丁姨娘的珠釵放在小桌上供靈犀把玩。
買的時候想的是不能落人口舌,可丁姨娘穿著大紅嫁衣進府,明晃晃的挑釁她,所以她一毛不拔也沒人敢說什麼。
“婆母來了,恕兒媳撐著了,就不給您請安了。”
江母進來便看見沈言昭歪倒在軟榻上的樣子,懶懶散散的,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下人正在撤掉這些剩菜,江母和丁姨娘看見了更是惱怒異常。
這些佳餚看著一份便抵她們中午那一頓的了。
“全家都在奉行節約,你這是故意與我們作對嗎,就因為我兒撤了你的掌家權。”
江母一下將沈言昭的行為定了性。
“怎麼就別人幹得你幹不得。”
“小姐,這個珠花好好看哦!”
靈犀突然出聲,沈母和丁姨娘這才發現這屋中還有這個人。
倒是江青青,一進來便盯著靈犀手中的珠釵看。
“好看就賞你了。”
“謝小姐。”
靈犀喜不自勝。
沈言昭這才抬起眼眸打量著江母眾人。
“我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勤儉節約,將軍府給我的嫁妝足夠我揮霍一生。
聽著掌家像個香餑餑,可這尚書府一點進項都沒有,如何負擔得起這奴僕成群的生活,我真是受夠了這倒貼錢的活計。”
沈言昭毫不客氣的將尚書府外面顯赫內裡窮困的境界說了出來。
江母鐵青著臉說不出話。
“夫人此言差矣,百年修得共枕眠,既是在尚書府中,那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何還區分究竟是誰的呢。”
丁姨娘正氣凜然的說出這句話。
“呵呵。”
沈言昭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我沈家祖祖輩輩靠命掙得的功勳自是為了沈家兒女過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如此,按丁姨娘的話說,豈不你們都是沈家兒女了,不然如何用的沈家的富貴呢。”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丁姨娘立刻撇清。
“以後還是你繼續管家吧,作為主母,萬事不過心成何體統。”
江母舔著一張老臉吩咐。
“婆母請回吧,若是府中沒銀兩了就去向老爺要,我這可不是什麼做慈善的地方。”
沈言昭下了逐客令。
“你!”
江母見她沒有順著自己給的臺階下,氣的渾身發顫。
“我們走。”
江母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去了。
“小姐,你看見她們的臉色了嘛,真是爽快。”
春辭頭昂的老高。
“府中下人終究是無辜的,除了近身伺候主子的,其他下人的月錢不夠便從私庫走,但要敲打一下,拿了誰的錢就要為誰做事。”
“知道了小姐。”
春辭應下。
沒了自己的支撐,這個尚書府富貴的假象很快就要被撕破了。
就是不知江峰會不會動用他那些個在外的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