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孃家弟弟給我送過來一條臘肉,我切了一塊跟陸家媳婦換的帽子。”
不一會,在場的小媳婦和嬸子都站出來替喬雨眠說話。
“我用白米換過她家的帽子。”
“我用綠豆換過。”
“我家用白麵換的,那帽子布料可是純棉的,我去過縣城,這樣的帽子要賣一塊多呢。”
“可不是嘛,我那點玉米麵換個帽子,我都覺得陸家吃虧。”
“我小孫子咳嗽的厲害,是陸家老太太給的偏方治好的。”
“陸家嬸子看我鞋破了還給了我一雙她穿過的鞋,都沒要東西換。”
“我兒子調皮爬樹上下不來,也是陸家大兒子爬上樹給抱下來的。”
方嬸子走到要去告狀的隊伍裡把拎著她兒子的耳朵邊走邊罵。
“你是人頭豬腦子麼?”
“好的地方你看不見,人家鼓搗兩句就被牽著鼻子走!”
越來越多的人幫著喬雨眠說話,喬雨眠一一鞠躬過去。
“謝謝各家嬸子嫂子幫我們說話。”
我們陸家來到玉石溝也有一段日子了,謝謝各位的幫助。
最開始那個男人又喊了一句。
“他們這是偽裝成好人,來欺騙我們的!他們成分有問題,當然要跪著做人!”
喬雨眠看了那男人一眼,好像是何青山的酒肉朋友。
小角色不用理會,她只專注眼前。
“我要給大家解釋一下這件事。”
“我家爺爺,我公爹,我丈夫都是部隊出身,特別是我爺爺,那是上過戰場的英雄。”
“我公爹曾經確實是領導,但因為身體原因從華京回到青山鎮休養。”
“在與上級的交接過程中出了問題,沒有腐敗,沒有不良作風,只是工作不嚴謹。”
“這件事還在調查,我們是被分配到玉石溝勞動,順便等待調查結果。”
“如果調查清楚我公爹沒有錯誤,我們會官復原職再次回到青山鎮。”
“如果我公公的失誤確實給集體造成了損失,那麼我們全家被擱置,一輩子都會在玉石溝工作彌補給集體帶來的損失。”
喬雨眠這樣一說,鄉親們就都明白了。
陸家只是犯了錯誤,跟那些資本主義的社會蛀蟲不一樣。
聽說調查完可能還會再回去當領導,眾人的情緒就沒那麼亢奮。
喬雨眠又解釋。
“剛才何隊長說‘上面領導交代’這種話,大家也不要誤會。”
“是當初何隊長沒有交接清楚,以為我們犯了錯誤讓我們住牛棚。”
“聯防隊長來了,已經跟何隊長說清楚,我們沒犯錯誤,所以何隊長這才給我們分了房子住的。”
“這件事當初好多人在場,我們都是公平,公開的談話,沒有一絲弄虛作假。”
喬雨眠這話說得也清楚,其實就是在暗指何滿倉失職。
喬雨眠一臉的委屈。
“何大隊長,我們陸家的事你明明知道得很清楚,為什麼剛才不跟社員說清楚呢?”
“大家要是因為這件事鬧到公社,公社社長還以為我們玉石溝蓄意鬧事呢!”
剛才領頭要去告的男人沉默了,以方嬸子兒子為首的幾個年輕人也抱怨道。
“大隊長,你這話說不清楚我們都誤會了!”
“還好沒鬧到公社,要是真去了,我們公社今年又不能評優了!”
何滿倉咬著牙,憋著一口氣,臉色漲紅。
“還不是你們太沖動,我話都沒說完,你們就忙著要告!”
“我後來不是也說了嗎,等我去公社問一問,你們根本不給我說話的餘地,這就鬧起來了!”
喬雨眠在心裡冷哼。
就屬他何滿倉最會說馬後炮。
喬雨眠不再理這群人,而是把頭轉向付秋娟。
“林家二嫂,實在抱歉嚇到了你。”
“不過你相信我,你喝的這個東西,真的有毒!”
林家人本就厚道,付秋娟看事情鬧到這麼大,也不管害不害臊,直接說了實話。
“陸家媳婦你真的誤會了。”
“我……我是因為肚子大了,拉……拉……便秘,雪薇妹妹這才給我熬了一點通便的藥。”
“這也不是什麼毒藥,是何首烏煮水。”
“我知道孕婦不能吃藥,但我每天就喝一點,還是兌了很多水,沒什麼毒性。”
“況且……”
“我連喝了兩天,肚子確實有反應,通暢了許多。”
喬雪薇抱著雙臂仰著脖頸,神情十分高傲。
“喬雨眠,不止你是城裡來的,我也是城裡來的。”
“我父親可是科學家,我從小耳濡目染懂得也不少。”
“就許你做帽子收買人心,不許我給好姐妹調養身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