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剛才想過了。”
“爺爺傷在腦子上,大概需要精密的儀器來檢查。”
“如果有治療方案,可能還涉及手術。”
“這就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陸懷野一個人也無法照看爺爺。”
喬雨眠看著陸父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爺爺治病是頭等大事,但爸你也說了,牽扯太多,我們不能頭鐵去硬扛,這樣不僅爺爺無法得到救治,還會將陸家陷入死局。”
“我們出不去,但是可以讓人進來!”
“我有個朋友,這個朋友有點本事,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不少。”
“我想回一趟青山縣,看看她有沒有辦法找到能給爺爺看病的人。”
“只是這樣,我們陸家現在的境況會洩露出去,萬一有心人打聽,就能打聽清楚。”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比陸懷野帶著爺爺硬闖出去安全一些。”
陸父低垂的頭慢慢抬起。
“陸家已然這樣,已經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但是我們陸家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如果能請到人,我們需要付出些什麼?”
喬雨眠搖頭。
“錢!”
“這樣的人只認錢!”
“我覺得,世界上最堅固的關係就是金錢關係。”
“你滿足我的需要,我付給你報酬,銀貨兩訖,不需要其他牽扯。”
陸父看向陸母。
“把所有的錢都給雨眠。”
想到這個,喬雨眠心裡十分熨帖。
“爸,媽早就把她所有的錢都給我了,一直在我這裡保管著呢。”
陸父直接拍板定下。
“雨眠,你放手去做,如果真的有人能治療爺爺的病,散盡家財也在所不惜。”
喬雨眠點頭。
“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陸家眾人交代了一番,最終敲定下來。
喬雨眠回房間換了衣服,將自己穿得暖暖的便出了門。
她剛走出門,就見何滿倉揹著手站在大門口。
“喬雨眠,你想去哪?”
喬雨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往外走。
何滿倉站在身後冷冷道。
“你現在走,我就去上報公社!”
“以前我念著咱們兩家的情分,你出去買個東西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你完全不顧兩家的情意,非要打我何家的臉,我也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喬雨眠站定回身。
“何大隊長你真是好笑。”
“你去把上面交接的信件拿出來讀一讀,那裡面限制了陸家人出門,可沒有我喬雨眠的大名!”
陸懷野早就跟她說過,那封介紹信裡寫了陸家人的名字,但是沒有喬雨眠的。
因為下放的事是定好的,喬雨眠是在下放當天跟陸懷野領的證,所以並沒有算上她。
何滿倉得意的神色瞬間僵在臉上。
喬雨眠往回走了兩步,稍稍拉近了和何滿倉的距離。
“何大隊長,你也不用小心眼至此吧。”
“我今天的反擊也是因為你們家的百般欺辱。”
“從你媳婦田桂花,到你兒子何青山還有你兒媳喬雪薇,哪個沒有欺負過我們陸家?”
“你們仗著自家是大隊長,在玉石溝橫行多年,覺得是人都要給你們留三份薄面。”
“我今天也告訴你,你給我面子,我才會給你面子,這東西是相互的。”
喬雨眠語帶警告。
“你也可以不給我面子,那也就不要怪我以後打你的臉!”
雪越下越大,喬雨眠不想再廢話,轉身便離開。
入冬後大集已經停了,興隆山大隊的拖拉機也不會再送人出去。
她得從山裡的小路走到興隆山大隊,然後再騎腳踏車去客車站點。
晚上沒車她就只能騎腳踏車,白天有客車,她當然是要坐客車。
看著喬雨眠往山邊的那個小路走去,何滿倉氣得渾身顫抖。
他本來往主屋走,走到半路,轉身去了喬雪薇的屋子。
一腳踹開門,喬雪薇剛換了衣服躺在炕上休息。
何青山這會早就不知道去哪裡鬼混,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
看到何滿倉進屋,喬雪薇皺了皺眉頭。
何滿倉這人自恃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內心狡詐不提,面子功夫做得很好。
自從自己嫁進來,他保持著一個公爹該有的距離感。
他不僅很少跟她說話,也從來不進他們的房間。
若是有事找何青山,要麼讓田桂花來叫,要麼站在院子裡喊。
這樣一腳把門踹開直接進來卻是第一次。
屋子裡暖和,喬雪薇只穿了一套裡衣裡褲,雖然覺得有點尷尬,可畢竟是長輩進門,她還是隨手拿了件衣服披著下了炕。
“爸,你怎麼……”
“啊!”
喬雪薇想都沒想到,公爹竟然只衝著炕邊過來。
她只覺眼前一黑,頭皮撕裂般的疼痛。
她竟然被何滿倉從炕上拽著頭髮生生地拽了下來。
何滿倉是大隊長,身上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度。
喬雪薇自知理虧不敢反抗,只能拼命求饒。
“爸,我錯了,你放開我,我肚子裡還有青山的孩子!”
何滿倉咬著牙,拽著喬雪薇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
“要不是你肚子裡有我們老何家的種,我早把你扔山裡喂狼了!”
“我現在有件事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