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嗚咽得太厲害,喬雨眠也聽不清楚。
其實根本不需要聽清楚,因為東西是她拿走的,除了田桂花,只有她知道屋裡少了什麼。
想到現在何家兩口子崩潰又憤怒,喬雨眠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陸懷野看著喬雨眠低頭笑,覺得很可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
“沒什麼好聽的,我們回去吧。”
喬雨眠點點頭,剛轉身準備回去,卻聽見何滿倉說。
“快看看磚頭後面那些錢丟沒丟。”
田桂花道。
“沒丟,這錢還在這。”
何滿倉嘖了一聲。
“那些小錢丟了就丟了吧,主要是賬本……”
兩個人還在吵什麼,喬雨眠已經沒興趣聽,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原來她拿走的那些東西只是零頭,真正多的在磚頭後面。
其實上次她主要是想翻賬本,想了好久才確定要把錢和東西一起順走。
因為有賬本在,他們丟了任何東西都不會聲張。
而且只丟賬本目的性太強了,還是連錢一起丟了比較容易混淆目標。
上次她只注意到櫃子箱子,根本沒想到再往別的地方看看。
‘磚頭後’這句話暗示了,這錢應該在牆上的磚頭裡。
如果是在地上的磚頭裡,那就應該說在‘磚頭下’。
喬雨眠暗自想著,如果再有機會進去的話,自己一定要……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前面走著的陸懷野突然停下了,喬雨眠直直地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差點仰著摔倒之前,陸懷野一把抱住了她。
喬雨眠剛想問,陸懷野摟著她,指了指前面。
今晚沒有月亮,院子裡出現一個漆黑的人影,看不見臉。
那人四處看了看,直接進了陸懷玉和喬霜枝住的屋子。
外面太冷,兩個人迅速地回了房間。
脫了衣服鑽進溫暖的被窩,兩個人都沒了睡意。
喬雨眠先開了口。
“剛才院子裡那個人影是誰,黑漆漆的一團我沒看到臉。”
陸懷野淡淡道。
“我看著身量,好像是喬霜枝。”
喬雨眠猜想。
“她是不是晚上出來上廁所?”
陸懷野道。
“廁所就在咱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按時間來算,她上廁所的時候,就是我們蹲在牆下偷聽的時候。”
“離得這麼近,如果有聲音我一定能察覺。”
“廁所附近從來沒有任何聲音,她好像是從外面回來的。”
喬雨眠心裡也犯嘀咕。
“外面?”
“黑燈瞎火的,她去外面幹什麼?”
陸懷野搖頭。
“這事就要問她了。”
喬雨眠想了想。
“算了,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出去幹什麼?大概是睡不著出去逛逛吧。”
“她有困難自然會跟我們說,她不說我們也不要問,省得讓她覺得我們在監視她。”
兩人就喬霜枝的事情達成了一致。
陸懷野好奇道。
“我看田桂花崩潰得不輕,你到底拿了她什麼東西?”
喬雨眠咯咯地笑起來。
“我其實只想進去偷賬本,無意間看到了箱子裡還有幾個首飾盒。”
“我好奇就開啟了首飾盒,發現裡面是喬雪薇的東西。”
“一條銀項鍊,下面墜著一個小小的金墜子。”
“還有一個種水比較好的玉鐲。”
“這兩件東西都是她過生日時我爸爸送給她的。”
“喬雪薇那個廢物守不住,我是要拿回來的,那個鐲子,可是花了我爸爸兩個月的工資。”
喬雨眠頓了頓。
“然後就是櫃子裡的錢,亂七八糟的票,我都拿走了。”
“田桂花自詡‘官夫人’,總拿這種名頭來壓咱們家,好處獨享,便宜佔盡,我也應該讓她吃點虧。”
陸懷野轉向喬雨眠。
“小機靈鬼,你可藏好了,別被他們發現。”
喬雨眠也轉過身面對著陸懷野。
“那票早就花了,買的肉現在還在菜窖裡,明天我就給它燉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心情都很好。
陸懷野看著喬雨眠的笑顏,感覺自己心裡無限的溫柔。
那些旖旎的心思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愛人的柔軟。
他抬手搭在喬雨眠的肩膀上,輕柔地一下一下拍著,像是在哄小寶寶。
“睡吧。”
喬雨眠也閉上眼睛,在這輕柔的拍打中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醒來時陸懷野已經起床,被子疊得跟豆腐塊一樣放在炕櫃上。
狗剩媽特意收拾出來一個炕櫃給他們放衣服。
喬雨眠掀開炕櫃,裡面整齊地疊著她和陸懷野的衣服。
她的衣服在左邊,陸懷野的衣服在右邊,兩摞衣服色彩分明,就像他們兩個一樣,並排躺在衣櫃裡。
昨夜睡在了一起,今天起來又看到兩個人的衣服,喬雨眠第一次對她和陸懷野已經是夫妻這件事有了實感。
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出去,玻璃被敲了幾下,陸懷野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雨眠快出來,何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