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冬天還能把臉藏在領子裡,等夏天就沒地方藏了。
而且他們頻繁地出入牛棚這件事會很奇怪,多了個裘老四,能多個人照應和打掩護。
最終她還是下定了決心。
“陸懷野,我想了想,還是託裘老四照顧侯叔叔吧,我們去不太方便。”
喬霜枝急忙開口。
“你上次給我的兩千塊錢我沒都花光,還剩了一些,我藏在了舅舅家的房樑上。”
“我去拿過來,用錢收買裘老四吧。”
喬雨眠無奈道。
“裘老四呆在牛棚裡哪都去不了,你給他錢也沒用。”
“你專心熬藥,這些事我來想辦法。”
喬雨眠把陸懷野拽到一邊。
“我們把家裡的糧食勻出來一些給兩個人送過去,等過完年高六來我們再讓他多送一些。”
陸懷野當然同意。
喬雨眠下了地窖,簡單地撿了幾顆白菜,裝了一些大米。
想了想,又把大米倒回去一些,換成了玉米麵。
“一會藥熬好了,你把藥衣服和這些糧食送過去。”
“侯叔叔這幾天不方便,你告訴裘老四,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們。”
“你們約定一個地方或者暗號,偷偷地接觸,不要被人發現。”
陸懷野拿過來一個大麻袋,把這些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
“你放心吧,我學過偵查和反偵查,保證誰也發現不了。”
提了兩壺熱水,揹著一大袋子東西,陸懷野沒拿馬燈就出發了。
喬雨眠跟喬霜枝聊著以前的事,反覆回憶著有沒有什麼殘存的證據。
喬霜枝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我太小了,根本記不清楚有什麼證據。”
“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有證據也早就沒了。”
喬雨眠突然想到。
“對了,你說你在舅舅家藏了錢,會不會被巡查處搜到。”
喬霜枝信誓旦旦的保證。
“絕對不會被搜出來。”
“我藉口要鋸藥材碎末,跟舅舅要了一把小手鋸。”
“把房梁的木頭鋸了個口子,掏空了裡面的木屑,裡面藏著我這幾年攢下的零散錢。”
“然後又把外面那層木皮重新蓋了回去。”
“除非拆了房梁,一塊一塊的鋸開,否則誰也找不到錢在哪。”
喬雨眠揚了揚嘴角,揉了揉喬霜枝的頭。
“你真聰明。”
喬霜枝低頭害羞。
“我看到舅舅就是這麼藏錢的。”
“可惜現在回不去,錢也拿不到手。”
喬雨眠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著急,等我們有時間回青山縣,一起去找。”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半個小時左右,陸懷野便回來了。
喬雨眠給他洗了個熱毛巾讓他擦掉一身的寒氣。
“霜枝,你放心吧。”
“侯叔叔已經清醒過來了,我留了熱水,裘老四在幫他擦身體換衣服。藥也喝了,精氣神好一些了。”
“我跟裘老四說過了,以後會給他一些糧食,希望他有什麼事照顧著,並且為我們保密。”
喬霜枝握著喬雨眠的手。
“姐姐,如果他敢有別的心思,我的針能救人,也能殺人。”
喬雨眠聽到這句話,頓時心安不少。
三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浴房,算一算也快天亮,便各自回了房間。
折騰了一夜,喬雨眠和陸懷野也沒有了那種旖旎的心思。
不過陸懷野坦誠心扉後,自在從容了許多。
他躺在被窩裡,一隻手伸出去牽住了喬雨眠的手,喬雨眠也沒有反抗。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喬雨眠昏昏欲睡,在剛要睡著的時候,她聽見陸懷野問道。
“雨眠,你說的那些關於以後的事,都會變成真的麼?”
喬雨眠感覺懶洋洋的,說話的聲音都發飄。
“當然會是真的。”
“黎明前的時刻,就是至暗時刻。”
“只要撐過最黑暗的時候,太陽就會升起。”
陸懷野聽著溫柔的聲音,緊緊握著身邊人的手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毫無意外,三個人都起晚了。
陸懷安在院子裡滾著陸懷野給他做的鐵圈,看著三個人打趣道。
“我哥和我嫂子起晚是正常,怎麼霜枝姐姐也起晚了。”
喬雨眠被打趣,伸出手指懟了小懷安的頭。
“小孩家家的別亂說。”
喬雨眠摟過正在給陸老爺子煎藥的喬霜枝。
“你想不想報仇?”
喬霜枝一臉的迷惑。
“報什麼仇?”
喬雨眠嘴角扯出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