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初的上海正值冬末春初,是一年中最讓人難受的“溼冷”魔法攻擊期。氣溫不算很低,只是空氣中瀰漫著極高的溼度,那種冷意能穿透厚厚的棉衣,鑽進骨頭縫裡,讓人無處可逃。
陸東能忍受這種溼冷,他怕姐姐不適應。小洋樓裡一天24小時開著暖氣,還好。可是,鄧麗君想去初賽現場看熱鬧。
“姐,沒有什麼好看的,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初賽現場很亂的。”鹿溪勸道。
“是啊,姐,呆在空調房裡多舒服呢,何必跑出去挨凍?哎,我不怕太原零下十幾度的冷,但到了上海,零度我都受不了!”小莉抱怨本地的鬼天氣。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去看一眼,”鄧麗君對這座城市充滿了好奇,“來都來了,我想了解大陸的更多情況,儘早適應嘛。”
她曾厭倦了繁忙的演藝生活,心生隱退,可是遇到陸東後,面前就敞開了一個新世界。她要幫小弟一起做慈善,她還承擔唱片公司藝術總監的任務,這都是她想做的事。
對姐姐身上的新變化,陸東欣慰不已,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她要開啟一段新的人生,續寫一段新的傳奇!
在不知不覺中,陸東改變了鄧麗君的命運,最少為她續命幾十年。對陸東來說,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神奇。
“好吧,姐想去就去,多穿點。”他說道。
……
子瑜去未來航運集團總部坐鎮,和趙老爺子一起推進確定下來的各種事務。
陸東、鹿溪和小莉,陪姐姐去初賽現場看看。
幾人都穿上相對樸素的大衣,戴上帽子和口罩,這樣的話不會被人們發現。
“我覺得,咱們有點像敵後武工隊,悄悄摸摸的溜進去?”
小莉的一句感慨,把幾人逗樂了。
……
小五子開奧迪,穿過大街小巷。
行人們穿著臃腫的棉襖或呢子大衣,縮著脖子,豎起衣領,在夾雜著小雨點的風中匆匆而行。腳踏車鈴聲在溼冷的空氣裡也顯得沉悶許多,騎車人戴著厚厚的護耳和手套,呵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寒風裡。
弄堂裡,晾曬在竹竿上的衣物難得乾透,總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潮氣。密密麻麻的晾衣架,是老上海的特色之一。
“像香港哦。”鄧麗君好奇的東張西望,不說年齡說心態的話,她就是一個小姑娘。
幾人說說笑笑,直到汽車在工人文化宮外停下。
……
工人文化宮的鐵皮屋頂被小雨點砸得噼啪作響,雨點密集如鼓點,卻蓋不過舞臺下此起彼伏的躁動聲。
這裡像一口燒得通紅的高壓鍋,塞滿了追逐夢想的“歌手”。有人攥著皺巴巴的歌詞紙反覆背誦,有人對著手裡的小鏡子練習微笑,還有人往嗓子裡噴喉寶,空氣中混雜著髮膠、汗味與香水的味道,熱鬧得近乎荒誕。
來的正好,幾位初賽評委出現在舞臺上,坐到評委席上。全場騷動,隨即被工作人員制止,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陸東等人站在後臺走廊的立柱旁。
歌手輪番上陣。
“大家好,我是機床廠的鏜工,我今天演唱的歌曲是《壟上行》。”一名穿著洗得發白的確良襯衫的中年男人,凍到嗓音都發顫,“我從壟上走過,壟上一派秋色……”
嗓音粗糲卻透著股執拗,跑調都跑到爪哇國。
“媽呀!”小莉捂住耳朵,笑噴了,唱的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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