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捷報!歷時半載,楚總督麾下十萬玄甲鐵騎驍勇善戰,連殲數敵,痛打落水狗,東瀛降了!”
東瀛戰敗投降,併為夏國附屬國。
此役、塵埃落定!
[金陵巡撫司最新發布:今年,我部戰區軍演於九月初八舉行,屆時,東境戰區總督楚軒將親自下場巡視、指導,全城戒備。]
幾日後,夕陽西下,黃昏終了,一輛配以軍字車牌的黑色商務車駛入金陵中心大道。
隱約可見,商務車後座載著一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雄姿英發、氣宇軒昂,足見其眉目風流、睥睨天下之勢。
夜幕降臨。
青年開啟車窗,望著車外的繁華夜景,怔怔出神,寒風刺骨,他忍不住嗆咳幾聲,扯回混亂的思緒。
金陵一如往日繁華、熱鬧。
今時今日,金陵家喻戶曉、飯後閒談,皆是那位鎮守東境、封狼居胥的絕代名將、帝京鷹派的扛鼎人物——楚軒。
可又有幾人還記得“楚逢安”這個名字?
“別來無恙,金陵,我是楚逢安!”
抱歉,我來遲了。楚軒喃喃自語。
半年前,他率部禦敵,切斷東境戰區與外界的聯絡,戰時,沒有一道訊息可以進入東境範圍,他也錯過了一封封泣血家書。
直到幾日前,東境戰區接受東瀛的投降,才重新與外界搭建聯絡。
他才知,東境戰區進入戰備狀態不過半月,金陵便傳來噩耗,父親楚平川一手建立的滕川集團被以金陵周家為首的另外三大家族聯手輪番吞併,最後父親也被他們強逼自殺。
萬丈高樓,屍骨難存。
父親去世三個月後,兄長楚逢臨因一場人為車禍生死不明,楚家跟隨父親在金陵打拼的族人也被迫退出,最終銷聲匿跡,偌大的楚家,如今竟只剩他一人。楚軒閉上眼,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商務車進入一處地勢偏僻荒涼的墓園。
車還未停穩,楚軒就迅速下車,步伐飛快,驚的守夜的老大爺目瞪口呆,還以為是這墓園鬧了鬼,好險沒有當場擺一個抓鬼大陣了。
行至墓園半山腰,陰風瘮人,孤墳破敗,雜草叢生,墳前香火盡滅,入目皆是一片荒涼蕭瑟。
楚軒立於一座雜草叢生的墳墓前,伸手撫著陳舊的墓碑,指尖微顫,眼裡流露出一股思念。
“父親。”半晌,卻聽楚軒沉吟,“逢安不孝……”
他攜滿身榮耀歸來,奈何——子欲養親不在!
十年戎馬,他錯過太多,太多。
“夜裡天寒。”
晚風輕拂,卻見一個身姿健碩的青年走至楚軒身側,為其披上一件軍氅。
青年補充,“江策連夜被三長老他們召回帝京了,怕你一個人寂寞,我來陪陪。”
“胡鬧。”楚軒順手一扯軍氅,瞥了青年一眼,嗔怪他道,“堂堂鎮守一方的戰區統領跟在我身後,成何體統?”
“我麾下的副官會安排好戰區部署,沒什麼影響,等小江從帝京回來,我再走也行,別小看我手底下的人,他們可也是一夫當關的猛將。”本名祁青蒼的青年渾不在意,甚至有意揶揄楚軒。
他們相識多年,不差這一次為某人當副手了,他也才知道,與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竟是金陵那位一鳴驚人以後銷聲匿跡的楚家二少,楚逢安。
“楚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