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吞併滕川集團以後,周家名下的集團資產翻了近五倍。”
“目前他們掌握了金陵近六成的港口貿易,與何家聯姻以後,海外運輸也徹底開啟。
三大家族明面聯盟,實則各懷鬼胎,與他們同謀的鄭家在這之中卻不曾佔有多少好處,大概想蟄伏另行打算。”祁青蒼繼續彙報。
蕭蕭雨幕下,商務車駛過跨江大橋,大橋盡頭佇立著金陵的地標建築——東臨大廈!
東臨大廈,今夜周、何兩家設宴的地點,它曾經隸屬滕川集團,可惜如今卻被周家鳩佔鵲巢。
幾十分鐘後,商務車穩穩停在東臨大廈正門,門前豪車雲集,往來赴宴的賓客正冒雨走入大廳。
大廳門童迅速撐開一把傘,走了過來,準備替人開啟車門,祁青蒼先一步從副駕駛走下車,接過門童手上的傘,一手遞出請柬,“我來。”
被人搶先,門童也不惱,檢查了請柬以後,畢恭畢敬地退至原位,將他們請了進去。
楚軒邁開穩重的步伐,踏進大廳,徑直走向宴廳,祁青蒼收了傘緊隨其後。
與生俱來的修養與疆場的磨練,即使沒有條條框框束縛,楚軒的言行舉止卻總不經意地露出一股叱吒風雲的氣勢。
何家的請柬到底遞去了巡撫司,又有祁青蒼的安排,他們此行並不低調,這一動靜正好引得宴廳中的賓客側目,大多數人打量過後互相猜測此人身份。
平生少見,望塵莫及。這是金陵本土名流權貴在看見楚軒那一刻,得出的結論。
“此人是誰?好面生。”
“守在他身側的不是戰區的祁統領嗎?居然像跟班一樣……”
“居然能讓戰區統領作陪,究竟是怎樣驚駭世俗的身份?難道……”
有人小聲議論,卻在驚覺祁青蒼身份時駭然失色,走在他前面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讓他心甘情願矮人一頭?
祁青蒼對周圍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默默地守在楚軒身側。
不過,有這樣一個雄姿英發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宴廳,最惹人豔羨,二人甫一入座,就見一個身穿藍色禮服,略施粉黛的女子端著一杯紅酒,朝他們走來。
“那是鄭家四小姐鄭越姮?今夜慶祝周、何聯姻的宴會只怕不安寧啊。”
“鄭四小姐作為鄭家主的老來女,倍受寵愛,聽聞,即使她想摘天上的月亮星星,鄭家主也會想方設法搏幼女一笑,也正是如此,養成了四小姐驕縱跋扈的性格。”
“只求她別壞了祁統領與他身旁那位的興致,否則縱是鄭家在金陵地位水漲船高,也不一定能平息祁統領的怒火了。”
滿堂賓客見那女子走向楚軒,紛紛壓低聲量議論,祈禱她不要破壞今日晚宴。
\"這位先生瞧著面生。\"鄭越姮舉著酒杯,停在楚軒幾步之外,眉眼上挑,帶著幾分驕矜,紅唇微啟,“不知是哪家貴人,竟讓祁長官親自作陪?”
聞言,宴廳的議論聲不覺低了幾分,數道目光投向他們這處,平白添了提心吊膽,賓客們是真的怕鄭四小姐的驕縱破壞了宴席。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鄭越姮的追求者們。
鄭越姮雖然性情驕縱跋扈,卻也算容顏姣好的絕世佳人了,金陵不知有多少想攀附鄭家的人拼命追求她,於是當她走向楚軒時,在場視她如女神的男人紛紛心生羨慕與嫉妒。
羨慕他得了鄭四小姐的青睞,嫉妒他不過一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竟然有機會攀上鄭四小姐。
楚軒抬眸,眼底毫無波瀾。
視線短暫交匯,鄭越姮無端感覺一陣心悸,自己好像瞬間身處屍山血海,眼前斯文和善的男人卻站在頂峰,蔑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