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金陵某高檔別墅區,何公館。
管家手捧一個檀木盒,驚慌失措地闖入書房,“家主,不好了!三少爺被姓楚的宰了!”
何褚寧奪過檀木盒,盒蓋輕啟,幼弟血淋淋的頭顱赫然入目,砰的一聲,將木盒砸在地上,人頭滾落,他登時怒目圓睜,大喝:“楚軒!欺人太甚!”
“家,家主……”管家語氣輕顫,不敢直視何褚寧,“嘲海俱樂部也被祁統領率巡捕司查封了,甚至有媒體大肆報道,三少的死只怕人盡皆知。”
雖然一個俱樂部不會讓何家損失什麼,但、何廣琛的死卻是在何褚寧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他的至親,竟連屍首都沒有保全。
“立刻讓宣傳部下架所有媒體報道,他們若有不從,直接封殺!”聞言,何褚寧勉強維持一分理智,吩咐管家。
“明白。”管家準備離開書房,聯絡集團宣傳部負責人。
“等等。”何褚寧叫住管家,繼續吩咐,“先替我聯絡周家主、鄭家主,三日後,明月樓一敘,我們三家應該聚一聚了,我——去請祖父出山,為我們保駕護航。”
“是!”管家領命離開。
何褚寧彎腰撿起檀木盒,將幼弟的腦袋重新擺入盒中,臉色陰晴不定。
他扯松領帶,雙手撐在書桌上微微喘息,低語:“琛兒,兄長一定替你報仇!”
“楚軒,即使你權勢滔天,我亦斷你一臂!”何褚寧沉吟,“我與你,不死不休!”
東境總督又如何?殺弟之仇,不共戴天!
……
三日後。
明月樓,被譽為“金陵第一樓”,是一座經營三十餘年的老字號了,無論是舉行什麼大型宴會或約人談生意,都會請人到明月樓一敘。
今日的明月樓熱鬧至極,有三大家族掌權人親臨,也有旁人開辦的同學聚會。
近日正好諸事安定,楚逢臨送醫急救以後病情漸穩,祁青蒼有意與楚軒一敘,遂拿主意與他前去明月樓。
午後,一輛商務車從金陵戰區醫院離開,往明月樓去。
待楚軒他們抵達明月樓,步入大堂,立刻有服務生迎了上來,詢問:“先生幾位?”
“三位。”祁青蒼回答,“有沒有包廂?”他們都不喜歡熱鬧人多的地方,包廂安靜,正好解決這個麻煩。
聞言,服務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實在抱歉,今晚的包廂都訂滿了,您看就在大堂,我們可以為三位找一個安靜的座位,行嗎?”
祁青蒼思忖片刻,也不好為難人,正想答應服務生,一道詫異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哎?你,你是楚逢安嗎?”
循聲而望,只見一個衣衫整潔,大概三十出頭的男人從電梯處竄了出來,一派自來熟的模樣要去摟楚軒肩膀。
只是他還沒碰到楚軒的肩頭,一隻大手從一旁伸出來抓住了他,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男人震開,連連後退數十步。
祁青蒼不知何時站在那人身後,目光微寒,警告他別胡來。
“哎哎哎!”男人驚叫連連,看著祁青蒼的眼神直犯怵,但仍強裝鎮定,“你是誰啊?我找的是楚逢安,你動手抓我作甚?”
隨後,男人朝楚軒直揮手,嚷嚷道:“楚逢安!楚學神!我是陳澤瑀啊,老同學一場,這才多少年不見,你居然不認識我了?”
聞言,楚軒微愣,竭力從學生時代的記憶中尋找這號人物,眼前忽然一亮,大約是對上號了,他低笑了一聲:“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