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的想法非常的好,那種穿梭的美感簡直如人類第一次踏上陸地,奔跑著追逐自由。”
“還不用再叫我先生了。”
“叫我梅拉什就行。”
梅拉什認真地看向伊恩,提醒對他的稱呼。
“那好。”
伊恩點頭,也不推脫,“梅拉什你以前並不是農夫吧?”
梅拉什眼中似乎有一道微光閃過,他喝了一口酒,把酒瓶放到桌子上,拿回蒸肉的碟子。
“我以前是一個飛行員,你信不信。”
“嗯......假如你說你掌握飛行的技巧我是信的,但你說你是飛行員這點我就不怎麼認同了。”
伊恩的左腦似乎在攻擊右腦,讓人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呢?”
“我見過一個叫庫珀的飛行員、準確來說是其他的職業,他後來也和你一樣經營了一大塊玉米田。可對於他來說,農夫這個工作並未讓他的心靜下來。他是開拓者,活在舊的時代,他屬於天空。”
“後來呢?”
“他擁有了孩子,尤其那個聰明的女兒,墨菲。漸漸他適應了守護者的身份,但也為了孩子的未來,他再度飛上了天空,去追逐著希望,雖一副困於險境,仍不像絕望妥協。”
“某一刻,那份愛超越了空間與時間打破了質疑和怨恨,維度的流光記載著他們的歲月。”
“嗯。”
梅拉什點頭。
即便他孤身一人,仍能感覺到那份穿越空間與時間的愛。
梅拉什將一塊肉放在嘴裡細嚼,臉上的肌肉一起一伏。
將碟子放回桌子上。
梅拉什看向靠著欄杆的修長男子,月光傾注在其身上,為他帶來一絲的脫塵與傲然,彷彿他就是那個為愛離開土地,去往天空的庫珀。
“我不是開拓者,也不是守護者。”
“開拓者和守護者,他們就像哪個時代都會出現的好人與壞人,困於足以讓人腐化,欲不足以讓人學習的渦流裡。”
“人才會充滿慾望,才會挑起事端吧,”
“生命——明明是隻需要陽光、大地與詩歌就能滿足的東西。”
梅拉什的語氣抑揚頓挫,飽滿感情。
“這是一首詩嗎?”伊恩含著笑意問道。
“嗯,摘選自菊遲正央《所謂人》。”
“嗯......我想起了。”
“想起來什麼?”
梅拉什的話語中帶著點點試探與不確定。
“這首詩前部分,還有兩句非常有意思的詩句。”
“我們乾杯吧。”
“為了稱為人的生物,舉杯暢飲吧。”
“嗯,”梅拉什頻頻點頭,眼眸帶著笑意,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懸於空中。
“為了稱為人的生物,舉杯暢飲。”
伊恩也爽快地應了一聲。
“乾杯。”
隨後兩人仰頭痛飲了一口瓦蘭特酒,兩者之間隱隱的戒備散去。
一方已經知道對方不是來殺自己的,也不會因為自己撞到對方執行任務而被埋葬掉。
而另一方則明白對方是誰了。
沒想到追逐豺狼而踏足這片玉米田,會讓他意外碰到離開東果託二十多年隱居在他國的——
迪哥總統(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