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物資極度匱乏,日子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劉猛一家緊緊裹住。
晨曦微露,幾縷黯淡的光艱難地從那扇糊著破舊報紙的窗戶縫隙擠入,灑落在屋內破舊不堪的傢俱上。
劉猛家的廚房裡,煙火氣與陳舊的氣息相互交織。
灶臺上,幾個黑黢黢、硬邦邦的窩窩頭整齊排列,其表面坑窪不平。
旁邊的碟子裡,盛著切得大小不一的鹹菜,顏色暗沉,泡在微微泛黃的鹽水中,散發出一股鹹澀的味道。
還有一壺白開水,裝在掉了瓷、滿是水漬的舊水壺裡,安靜地待在一旁。
劉猛坐在那張搖晃得厲害的飯桌前,望著眼前的早餐,無奈地嘆了口氣。
“生活日復一日,始終如一!”
他拿起一個窩窩頭,用力掰下一塊,放入口中咀嚼起來,窩窩頭乾澀粗糙。
“這窩窩頭,真是越來越難以下嚥了。”劉猛在心裡暗自思忖。
“可在這個年頭,有窩窩頭吃就已經很不錯了,總比餓著強。”他端起旁邊的白開水,猛灌了一口,這才將嘴裡難嚼的窩窩頭衝了下去。
一旁的父親劉大山也在吃著早餐,他看著劉猛,眉頭微微皺起,關切地說道:“兒子,今天進山可得小心啊,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別在山裡瞎逛蕩。”
劉猛嘴裡還塞著窩窩頭,含糊不清地(其實什麼也沒有說)點點頭。
劉大山接著叮囑:“最近山裡可不太平,聽說有不少人在山裡遇到了危險,你可千萬別大意。”
劉猛嚥下口中的食物,認真說道:“爹,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去看看咱家的陷阱,說不定能抓到個大獵物,改善改善家裡的生活。”
陷阱設了已經有兩天了,現在可以去看一看。
這時,劉猛家的土狗在桌子底下鑽來鑽去,它瘦骨嶙峋的身軀在桌腿間靈活地穿梭。
只見它仰起頭,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猛,眼神中滿是渴望,溼漉漉的鼻子不停地翕動,努力嗅著窩窩頭的香氣。
它的尾巴有氣無力地擺動著,像是在輕輕哀求。
時不時地,它還伸出舌頭,快速地舔舐著嘴巴,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輕叫,那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彷彿在說:“主人,給我一點吧,我好餓呀。”
這隻土狗身形瘦小,毛髮乾澀雜亂,一縷縷毛髮打著結,肋骨根根分明,瘦得皮包骨頭。
它的耳朵耷拉著,偶爾聽到外面的動靜,才會微微顫動一下。
“唉,咱家這狗,跟著咱們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劉猛一邊餵狗,一邊對父親說道。
劉大山嘆了口氣,感慨道:“這年月,人都吃不飽,哪能顧得上狗。等以後日子好了,再給它改善伙食吧。”
劉猛點點頭,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家人和狗都過上好日子。要是這次能獵到熊,賣了錢,就給家人買新衣服,給狗買好多肉。”
吃完早餐,劉猛開始準備進山的工具。
他走到牆角,拿起那把生鏽的獵刀。
這把獵刀刀刃上佈滿缺口,刀身的鐵鏽好似一層暗紅色的痂,刀柄的木頭也有些鬆動,僅用繩子勉強纏著。
劉猛拿起一塊磨刀石,開始仔細地磨刀。
“嘶啦嘶啦”的磨刀聲在屋內迴盪,伴隨著四濺的火星,他滿心期待這把刀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這把破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劉猛一邊磨刀,一邊自言自語。
“但在這窮日子裡,也只能靠它了。”
接著,他又扛起那根彎曲的木棍。
劉猛用一塊破布把木棍纏了幾圈,這樣握著稍微舒服一些。
他深知,這根木棍在山裡可能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必須得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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