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找不到,咱也有辦法弄一把更稱手、更厲害的。”
林曉峰嘴上說得信誓旦旦,可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在這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一把好的砍山斧,那可是千金難求。
但他心裡清楚,此時此刻,絕不能讓張峰喪失信心,他必須成為張峰的主心骨。
二人踏入林曉峰家的院子,只見林曉峰的母親正彎著腰,專注地在院子裡晾曬一些陳舊的玉米,也就有著二斤左右。
玉米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金黃光澤。
她身旁的竹籃裡,還盛著尚未倒出的玉米,玉米粒相互摩挲碰撞,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她不經意間一抬頭,瞧見張峰和林曉峰,臉上瞬間綻放出熱情洋溢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繁花。
她親切地招呼道:“張峰來啦,快進屋坐,外頭日頭大,可別曬著了。曉峰,你還愣著幹啥呢,趕緊給張峰倒碗水去。”
兩人走進堂屋,屋內的陳設極為簡單樸素,僅有一張略顯陳舊的方桌。
周圍擺放著幾條長凳,歲月在它們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牆壁上掛著一些打獵用的工具以及幾張風乾的獸皮。
那獸皮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每一道褶皺、每一處劃痕,都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狩獵的艱辛與榮耀。
林曉峰走到桌旁,伸手拿起一隻粗瓷碗,從一旁的水缸裡舀了一碗水,遞到張峰面前。
他說道:“張峰,你先緩口氣,慢慢說,之前你和二柱子去殺黑瞎子,到底是咋回事?”
林曉峰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自琢磨,期望能從張峰的講述中,挖掘出一些下次獵熊時切實可行的應對之策。
張峰接過水碗,仰頭將水一飲而盡。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開始緩緩講述:
“那是上個月的事兒了,我和二柱子在山裡巡獵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黑瞎子的蹤跡。
你也曉得,黑瞎子那傢伙,兇猛得如同下山的惡虎啊!
可當時我們心裡都想著,要是能成功拿下它,這一整個冬天,咱兩家的日子都不用再為吃喝發愁了。
說不定,還能幫襯著村裡其他日子過得緊巴的人家。”
說到這兒,張峰的眼神中陡然閃過一絲恐懼,彷彿瞬間又被拉回到了那危險萬分、令人膽戰心驚的場景之中。
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我們順著蹤跡追了大半天,那山林裡樹木繁茂得很,樹枝縱橫交錯,橫七豎八地伸展著,不停地刮擦著我們的臉。
腳下的落葉堆積得厚厚的,踩上去軟綿綿的,卻也極易讓人滑倒。
就在我們小心翼翼前行的時候,突然,黑瞎子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從一片茂密得如同迷宮般的灌木叢裡猛地衝了出來。
那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簡直令人膽寒。”
張峰一邊說,一邊手腳並用地比劃著黑瞎子衝出來時的兇猛動作,身體前傾,手臂快速有力地揮舞著,彷彿此刻他正置身於那片山林之中。
他接著說道:
“它那粗壯得如同樹幹般的熊掌用力一揮,旁邊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就被輕而易舉地拍斷了。
我倆當時嚇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整個人瞬間慌了神,腦子裡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跑,逃離這可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