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晨曦像輕柔的薄紗,穿過糊著泛黃報紙的窗戶,艱難地灑進秦強家昏暗的堂屋。
光線給屋內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使得陳舊的傢俱在朦朧中若隱若現。
灶臺邊,秦強母親微微佝僂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愈發單薄。
灶膛裡,木柴噼裡啪啦地燃燒著,火焰歡快地舔著鍋底,發出呼呼的聲響。
火光閃爍,照亮了她額頭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每一道紋路里,都藏著歲月的滄桑與生活的艱辛。
“強子,飯好了,趕緊過來吃!”
秦母扯著略顯沙啞的嗓子喊道,聲音在狹窄的堂屋中迴盪,帶著濃濃的煙火氣。
秦強在裡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走出來。
他深深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窩窩頭微微發酸的味道和野菜湯獨特的清香相互交織。
在物資匱乏的年代,這樣的早餐已經算是難得的美味。
粗木桌上,幾個黑黝黝的窩窩頭排列得整整齊齊,宛如等待檢閱計程車兵,透著質樸的氣息。
野菜湯盛在缺了口的粗瓷大碗裡,熱氣騰騰,升騰的水汽模糊了秦強的視線。
秦強從來不是個挑剔的人,多年來在山裡摸爬滾打,風餐露宿早已成為他生活的常態。
對於這種簡單甚至有些粗糙的食物,他早已習以為常。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長條凳上,凳子因年久失修,凳腳不平,在地面上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聲響。
他拿起一個窩窩頭,狠狠咬下一大口,乾澀粗糙的窩窩頭劃過喉嚨,帶來微微的刺痛。
他卻絲毫不在意,就著野菜湯,狼吞虎嚥起來。
野菜湯裡鹽放得極少,僅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鹹味,可秦強吃得津津有味,三兩口就嚥下一個窩窩頭。
“娘,我今天跟曉峰去山裡打獵,您在家別太勞累,多歇著點。”
秦強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說話間,窩窩頭的碎屑隨著氣流噴了出來。
秦母停下手中擦拭灶臺的動作,緩緩轉過身來。
她眼神裡滿是擔憂,額頭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個“川”字:“你們可得小心點,山裡野獸多,危險重重!早去早回,千萬別讓娘操心。”
“知道啦,娘!您就別嘮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強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暖烘烘的,感受著母親那質樸又深切的關懷。
他又灌了一大口野菜湯,站起身來,從門後拿起繩索,順手將一個窩窩頭揣進懷裡,跟母親打了聲招呼,便大步走出家門。
此時,太陽已高高升起,陽光熾熱地灑在秦強身上,暖烘烘的。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腳下的塵土隨著步伐飛揚起來。
路邊的野花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
秦強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今天的狩獵計劃,想著要是能多打些獵物,就能給家裡改善生活,讓母親也能吃得好一點。
很快,秦強來到林曉峰家門前。
林曉峰家的木門半掩著,縫隙中傳出“汪汪”的狗叫聲。
秦強伸手拍了拍門,喊道:“曉峰,出發啦!”
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林曉峰笑著迎了出來,身後跟著他家威風凜凜的大黃狗。
大黃狗吐著舌頭,尾巴搖得像撥浪鼓,嘴裡發出歡快的“嗚嗚”聲,像是在熱烈歡迎秦強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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