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是哭,什麼話也不敢說。
柴志的父親在他兩歲時就被畸變種咬死了,從此以後他母親沒再嫁人。
蘭峰依舊沒有表示,他其實是在等待陳舟表態。
但陳舟卻閉口不言。
“老鍾說得是,就這麼辦!”
拉姆接過話,抓住已經臉色蒼白的柴志,一把將其手臂按在地上,撇開食指和拇指,抽出腰間的刀蹲下去。
正要砍時,陳舟伸手攔住。
他看向哆哆嗦嗦、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小男孩。
“你會開鎖?”
“嗯。”
柴志微微抬頭,隨即應了一聲。
“你沒有鑰匙是怎麼開的?現在能不能當著我們的面把這把鎖開啟?”
拉姆感到錯愕,抬頭看了看陳舟,隨即將抓著小男孩的手鬆開。
“聽見沒有?陳叔讓你做!”
他以為陳舟是要柴志還原案發現場,所以立刻催促。
柴志畏畏縮縮地伸手到髒兮兮的褲兜裡,掏出兩根一直放在身上的細鐵絲。
這鐵絲應該是時常被他玩耍使用,沒有一點鏽跡,而是被摸得鋥亮。
譚長庚當即轉身將儲藏室房門關上,確定已經鎖死後這才讓開。
柴志走過去,將兩根鐵絲一上一下伸進鎖孔裡,然後將耳朵貼近鎖芯,兩根手指輕輕撥動。
一分鐘不到,咔嚓一聲輕響,這房門應聲而開。
“艹!”
後方的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歎。
“誰教你的?”
陳舟也感到驚訝,柴志這孩子明顯在這方面擁有極強的天賦,似乎是無師自通。
柴志畏畏縮縮搖頭。
他母親在後方說道:“這孩子有段時間一直守著一堆破爛門鎖一個人玩,應該就是那段時間他自己學會的。”
這番話讓拉姆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我記得有次我們找到了一些破爛門鎖,放在家裡一個月,後來拿到張巴德那裡賣了。”
“對,就是那段時間。”柴志母親道。
陳舟看著柴志那又細又瘦的手指:“這雙手要留著。”
蘭峰會意,此時他也終於開口:“柴志不用砍手,前提是他能夠知錯悔改。但盜竊必須要有懲罰,所以他的罪行應由身邊人承擔。”
“我……蘭老大,我……我願意承擔……”柴志母親趕緊接過話。
“媽!”柴志一驚,忍不住叫起來。
拉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蘭峰則是按住柴志的另一邊肩膀,彎下腰,靠近他的耳邊,一字一句道。
“不想讓自己和最愛的人受到傷害,就記住,千萬不要再犯這種事!你陳叔將你的手指留下,是要讓你用它贖罪,保護好你自己,保護好我們庇護所的每一個人,包括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