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我仍是感到不好受,只得與羋靈策馬避開趙毅的槍鋒,儘量不與之硬碰硬。
可不管如何策馬,怎麼也避不開趙毅的槍鋒,就宛若毒蛇一般死死咬著不放。
無奈,只得揮槍反擊。
“裂星碎!”
“寒冰刺!”
兩杆長槍剛接觸到一起,我便感覺虎口生疼,為了避免被擊落馬下只能夾緊馬鐙挑開趙毅的槍刺,再以長槍旋過背的方式重重拍擊在趙毅的後背之上後接一個槍刺劃過他的髮梢。
僅是一擊,趙毅的精甲便出現一道淡淡的槍痕,待他回過頭來卻見嘴角有鮮血流出,臉色亦略顯一絲蒼白。纓冠也因槍鋒劃過臉頰而繩斷脫落在地,墨髮凌亂隨風舞,身下戰馬也因恐懼而嘶鳴不斷,不停的揚蹄以驅散心中的恐懼。
“若不是精甲做護,本將軍或許真不是你的對手……”
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趙毅將長槍插入黃沙之中:“僅一擊便讓本將軍受傷,屠鳶那傻鳥倒是死得不冤……”
言盡,又看向身旁的羋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將階境被兩位兵階境壓著打,若是被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了,恐怕得被氣到吐血,最為看重的學生連兩位兵階境的星魂者都解決不了……”
“趙毅將軍,還要繼續打嗎?”
我將槍鋒抵在趙毅的脖頸之上,一字一句道:“若是還想打的話,在下願奉陪到底,心有不服,那麼便打到服為止!”
“確實有些不甘心……”
“國君有旨,凡屬趙騎者,撤!”
趙毅正打算與我再打一場時,幾名身穿趙國鎧甲的精騎策馬從遠方賓士而來,在勒住戰馬的韁繩之後當即下馬宣讀停戰的內容:“趙與秦之戰鬥已有多日,國之兵力嚴重不足,為防止遇異族突襲,朕願與秦交好,自此不再兵踏秦地半步!同時,命趙衛卒全軍撤離秦地,絕不可與秦銳士發生矛盾,傳達之日起,有序退出秦地返吾國之疆域,不得有所延遲,若有不聽之,則當斬不赦!”
“這……”
餘下趙衛卒舉著長槍利刃不知如何,雖說君命為重,可就這麼撕毀聯盟之約把韓國與齊國賣了,也有些說不過去。
何況為了攻秦這一戰,趙國可謂是籌備了許久,更是打下了秦國大片疆域,如今說不打就不打了,那以後若是還想攻秦的話又該找誰聯盟?戰爭可不是兒戲,一旦發動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現在說不打就不打了,那不就是相當於把盟友給賣了嗎?
但這又是國君的命令,作為士兵自是不能不聽,不然的話就是抗旨,到時候九族都要被消消樂!
“趙銳士聽令,撤!”
趙媛率先反應過來,長槍一揮藉著嬴鳶槍鋒的餘力勒馬倒退數步之遠,朝潰退的趙衛卒下令道:“國君有令,全軍撤退!”
“撤!”
趙毅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終是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語氣之中卻充滿了不甘心:“楚銘,今日是本將軍輸了,但不是敗於你手,而是敗於國之兵力不足!他日若是再遇,本將軍絕不會輕易認輸!”
“如此,那便奉陪到底!”
我亦沒有對趙毅下死手,看到他認輸後便將槍鋒從他的脖頸之上挪開,策馬朝戟龍衛衝殺而去:“趙毅將軍若是想要雪恥今日之辱,楚銘隨時都可接受挑戰,只是戰場之上槍鋒無眼,若是傷了將軍分毫還望勿怪!”
“我們幾十萬大軍全部壓在了北雲關,你趙國說不打就不打了,那這些兄弟部隊怎麼辦?”
一名戟龍衛將領聽到趙國不想打了之後直接急了,長槍一揮擊退秦銳士的槍刺,指揮著餘下的戟龍衛進行抵禦,隨即目光冷然的看向趙毅:“趙毅將軍,戰爭可不是兒戲,豈是說不打就能全身而退的?齊韓兩國帶著幾十萬兒郎配合你們攻秦,你們趙國說不打就不打了?”
“沒錯,憑什麼你說不打就不打了?”
韓弩銳騎的副統領亦是不解,他揮槍擊退多名秦銳士的槍刺後,策馬退到安全的範圍,長槍一揮指著趙毅一字一句道:“一開始,是你們趙國要求韓與齊兩國聯盟對付秦,連日的征戰已拿下秦多處防線,如今你們說不打就不打了,這讓死去的將士如何瞑目?”
弩銳騎統領不語,只是平靜的看著趙毅,手中劍一揮擋住一名秦武衛的槍刺後接一個掠身避開另一名秦銳士的劈斬,劍鋒掠過秦武衛的鎧甲留下遇到淺淡的白色劃痕。
一擊未取命,也不出第二招,而是持劍退至旌旗之下,橫劍在胸前做防禦,面具之後的雙眸平靜如水,仿若不被四周的殺戮所幹擾。
只是,弩銳騎統領的平靜使得趙衛卒有些恐懼,靠近身邊的趙衛卒也紛紛遠離,生怕下一秒劍鋒就會抵在自己的脖頸處一劍封喉。
然,趙毅與趙媛卻是不語,只是黑著臉策馬離開戰場,趙衛卒雖不願就此撤退,但在看到趙毅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後終是深嘆了口氣,持槍在手有序的退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