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願意帶兵去?”
不管董承手裡握著的六萬人馬出多少力,最起碼得去。
不然,其他出錢的官員和豪強一看,他帶的兵不去,憑什麼我出錢養的兵就要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
“非是不去,而是為了穩健,不想我幷州大傷元氣。”
承認是肯定不能承認的,有些事,能做不能說。
董承隨後坐下,他不敢再激丁原了。
另一旁的糜芳突然開口道:“不妨我們先以小股軍隊,慢慢殲滅匈奴部落,等過個兩三年,兵馬強壯了,再大舉進軍,消滅匈奴。”
糜家的訴求就是掌握兵權,但是他們沒有武將世家的底子,不懂練兵,沒有武將,所以得從幷州這裡鳩佔鵲巢,幫自己練兵,培養武將。
董卓和董承是不想打匈奴,糜家的想法是慢慢打,最好讓他們糜家滲透了幷州的兵權,掌握了兵權再說。
從理論上來說,這並非不可能。
丁原為什麼這麼急迫,首當其中的,就是沒錢了。
但糜家有錢啊,給他們一定時間,他們能用金錢滲透幷州的兵權。
接觸了幾個月,糜家對幷州的瞭解與日俱增,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特點就是窮,非常窮,沒見過大世面的窮。
但糜家有錢啊。
“絕對不可,若等這偽單于坐穩了位置,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淤夫羅猛地站起身,大吼道。
“你是何人?”
其實丁原剛才已經介紹了,但是董承和糜芳就是給他下馬威。
“各位大漢上官,我乃正統單于之子,淤夫羅。”
“我匈奴內部還有一些勢力忠於我……”
“呵,你說你是淤夫羅,難道我們就信你是淤夫羅。且等待些日子,讓我們查探清除你的身份。”
呂布從身上拿出一卷聖旨。
淤夫羅之前在長安求漢靈帝幫他驅逐偽單于,最後漢靈帝沒答應,但是他還是求來了一張聖旨,為的就是防止現在這種情況。
當時他去見呂布的時候,這聖旨就給了呂布。
“這是陛下的聖旨,足以證明淤夫羅的身份,董承,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董承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慌張,提著劍的手都有些不穩地走了過來。
“嘶~讓我看……”
“鏘~”
董承的長劍劈向聖旨的半空中,直接被呂布用煞氣包滿的手擋住了。
淤夫羅一驚,直接搶過呂布手中的聖旨,塞到了懷裡。
早就聽說,涼,並,幽三州不服管教,蠻橫無理。
可這當面劍劈聖旨,也太挑戰他的心理防線了。
呂布也一愣,他真沒想到董承膽子這麼大,以至於董承抽走了劍,他也沒攔。
只能說,不愧是未來禍亂長安的董卓的族人兼下屬。
“不好意思,手滑了。”
“剛才我沒看清,能在讓我看一遍嘛?”
董承若無其事,好似啥也沒發生過。
就這臉皮,呂布必須得學。
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相比於,呂布,丁原和淤夫羅的一愣。
本來還跟董承站在一塊的糜家更是被驚呆了下巴。
他們糜家是中原徐州出來的,對大漢的認可還很高,還沒有習慣幷州的風氣,以至於現在快被嚇死了。
抗旨不尊,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我們糜家聽從聖旨吩咐!”
快速切割,也是世家的必備技能之一。
現在,丁原,呂布,糜家合到一起施加壓力,董承也有些受不住。。
他就知道糜家害怕聖旨,所以才會想毀掉證據,可惜呂布竟然直接空手借白刃。
這實力,恐怖如斯。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也沒話說,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給我們送死的任務,我絕對不幹。”
“好!”
丁原一口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董承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還得跟呂布商量一下,畢竟史阿是他手下。
他不怕呂布不答應,讓史阿刺殺董承等人。
首先,他會清理首尾,其次董承手下的兵馬歸他……他只要贏,只要功績。
漢靈帝和大將軍已經答應他,只要能贏,並且在功勞上大大地填上他們兩人的名字,他就可以被調入長安做官,日後保送他做三公之一的太尉。
那可是無數人渴求的三公之一啊。
袁家四世三公的名聲這麼響亮,可見三公名頭的厲害。
不過,現在還不是讓董承死的時機,得等等。
說服大家最近出兵之後,丁原接著道。
“目前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打敗陰山的匈奴和烏恆的聯軍,第二部分,進入匈奴腹地,踏破匈奴的王庭……第三部分,封狼居胥。”
“這是陰山的地圖!”
丁原拿出地圖,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是匈奴和烏恆形成的防線,遠有弓箭,近有騎兵衝鋒,而且是由高而下的衝鋒。”
騎兵的衝鋒,向來是速度越快,威力越大。
單是一聽匈奴和烏恆的佈置,呂布都覺得頭大。
關鍵是兵馬數量高達五十萬,五十萬騎兵衝鋒而下,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這也是呂布和黃忠嚇到了匈奴單于,兩人在冬天帶著四萬訓練幾個月的新兵,猛到直接幹到匈奴王庭來了。
匈奴單于非常嚴肅得佈置一番,是不是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
“陰山是我們必經的路線,我們必須要過這一道坎。”
糜芳不由得眉頭緊皺。
“刺史大人,不如我們多休息幾個月,我相信匈奴的糧草撐不了多久的。”
糜芳的意思,就是和匈奴那邊拼一下底蘊,看誰更富。
不過,他還是高看匈奴和幷州了,應該是看誰更窮。
“你的意見很好,但是我們也要考慮現實情況。”
呂布等人自動把糜芳的意見忽略了。
他們麾下計程車兵現在還在用自制的木盾和木槍,而且沒有撫卹金和軍餉,就管個飽飯,其餘的自己靠軍功換……而匈奴連老婆都是搞繼承的,你品你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