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聚合草風采依舊，早已不復昨日萎靡之狀。
“不可能！”
孫宇怒吼一聲，跳到袁青身前。
“你究竟用了什麼障眼法？就憑你，怎麼可能救得回？”
孫宇破大防，有些失去理智，拽著袁青衣領，怒吼道。
袁青可不慣著他，一把將他甩開。
孫宇失魂落魄般跌倒在地，恍惚間，看見了在袁青身旁微笑的陳修。
“是你！”
孫宇豁然開朗。他深知袁青沒有這種能力，這一切，定是陳修所為！
孫宇咬牙切齒，可卻沒有辦法，只得看向大伯。
孫執事微微搖頭，沒想到竟會是這般結果。
但如今，也並非一點機會也無。
孫執事笑容滿面，來到青瀾長老面前，說道：
“呵呵，這聚合草雖好，但終歸太容易培植，不一定比得過小侄的麻黃吧。”
“孫宇提出比試靈植品質，並非培植難易程度，他已是輸了。”
青瀾皺眉，毫不猶豫，冷聲回應。
孫執事被駁了面子，目光微冷。
孫家在九華國好歹也算一流勢力，家中也不是沒有四品煉藥師。
青瀾不顧昔日情分，毫不給面子，讓孫執事有些惱怒。
“還沒到收穫之日，青瀾兄怎能輕易分辨哪個品質更好？或許明日這些聚合草便會被靈蟲吃光。”
這話說的，可相當不客氣。
青瀾也聽出威脅之意，臉色一沉。
“執事何意？”
“長老何必多問？有些話說開了可不好。”
孫執事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凝起一絲元氣，傳音入密。
“就像當年，您為了煉丹救友，跪地磕頭求取我孫家鎮族靈藥……”
青瀾面色大變。
青瀾極重體面，當年之事，是他一生中最不想回憶起的汙點。
一邊是師徒之情，先師教誨，一邊是自身醜陋之事被揭露，任誰都難以抉擇。
他閉目，內心天人交戰，臉色數度變換。
良久，青瀾睜開眼，目光中透露出決絕。
罷了，面子上的事，怎麼有師徒傳承重要？
被人嘲笑議論而已，他怎會因這種事改變自身原則？
他看向孫執事，目光凌厲。
陳修在一旁觀察，發覺青瀾面色不好。
他走上前，抱拳一禮。
“青瀾長老，還無法定輸贏麼？”
青瀾沒想到陳修此時過來，立刻控制住神色，平和說道：
“是，當前品質是袁青更勝一籌，但孫執事認為要收穫後才能定輸贏。”
陳修又望向孫執事，只見他不悅地哼了一聲。
“這裡哪有你一個小輩說話的份？”
陳修也不惱，問道：
“這位執事前輩，你說沒收穫，便不能確定品質？”
“沒錯。誰能擔保這之前會不會出事？”
孫執事說的理所當然，就好像袁青這片聚合草一定會出事一般。
“我能擔保。”陳修聲音平穩，卻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孫執事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呵，你憑什麼擔保？”
孫執事不屑一笑，區區一個三竅靈農，誰給你的勇氣在這放肆？
陳修挺直身軀，邁步走入聚合草田中。
周身雨絲灑落，連綿不絕。
“就憑，我能讓它立刻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