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之前在旅館我就提醒過你————”
“你太情緒化,不大冷靜,也不習慣用大腦去思考問題。”
靠坐在東京國立競技場破損外牆牆面的降谷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儘管,他實際上只和這個聲音的主人見面了不到三次。
但這種獨特的音調與語言風格依然讓降谷零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是誰在說話。
他轉過頭,這個小小的動作都帶動了肩膀被琴酒攻擊而導致復發的舊傷痛感襲來。
而站在降谷零身旁的越水七槻則是隨意的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起來對於某人的突然出現與突然發言已經習以為常,不能引起她的任何驚訝情緒。
出現在兩人視線之中的,正是解決了浦思青蘭,返回東京國立競技場的燕雙鷹。
這位米花町的都市傳說的視線落在降谷零被緊急處理過的傷口處,稍微被鮮血染紅的紗布處停留,彷彿在確定傷勢的嚴重程度,隨後才接著說道。
“我已經知道東京國立競技場裡發生的事情了。”
“風見裕也也在昨天巡邏的公安裡面,並且,他也被琴酒殺死了,對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降谷零的眼中浮現出幾分疑惑。
但馬上他就反應過來,和燕雙鷹一起行動的淺井成實也在東京國立競技場內部。
加上白馬家的貴公子偵探現在也在東京國立競技場內部,倘若淺井成實靠近白馬探來獲取情報的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在東京國立競技場後臺的事情也並不奇怪。
只是,降谷零不知道為什麼燕雙鷹要在此刻提這件事情。
彷彿看出了降谷零的疑惑,黑衣人平靜的說道。
“我曾經的師傅告訴過我一件事情。”
“倘若一個人的心裡只有仇恨,那麼這個人的所有行動就都會被自己的情緒支配。”
“他內心的衝動將使他不能正確思考問題,永遠也做不到謀定而後動,因此,他會在行動中出錯,從小到大,而那些錯誤————恰恰能要了他的命。”
越水七槻摸摸下巴,她靠在牆壁上,眉頭挑起。
雖然她並不知道燕雙鷹的師傅是誰,但她知道燕雙鷹的師傅應該又是在關東山,而且————燕雙鷹說過,他三度目睹師傅的死亡,兩度迎來師傅的欺騙。
或許,燕雙鷹曾經也有過和現在降谷零一樣被仇恨這種情緒完全支配行動,做事衝動不顧一切的時候?
“倘若你遇到了和我一樣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會有仇恨的情緒嗎?”
降谷零抬起頭,他盯著燕雙鷹,彷彿質問一般說道。
“難道你的心就和鐵一樣,完全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哪怕同僚在你面前死去,你也不會去恨那個動手的人?你也不會去為他們報仇?”
他知道米花町的都市傳說這樣說,目的是讓他不要被仇恨主導行動。
但是,如果一個人連仇恨都可以放下,那麼,又有什麼能夠成為那個人的驅動力?
降谷零想過燕雙鷹會給出許許多多種回答,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過,燕雙鷹居然會這樣回答他————
“不需要假設,這樣的事情,我經歷過很多次。”
“每一次,我都將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將那些犧牲的人記在心裡。我會為他們報仇,但是,我不會去仇恨殺死他們的人————”
燕雙鷹的聲音之中彷彿蘊含著許許多多的情緒。
他的話令人信服,降谷零莫名的感覺這個男人彷彿真的經歷過許許多多與降谷零現在的經歷相似的事情,甚至,比降谷零經歷的事情還要更加的嚴重與過分。
“因為,我從未愛過他們,沒有愛,自然也就沒有恨。”
“但如果你一定要得到一個回答,那麼,我會告訴你,我對他們的情緒只有一種————那就是憤怒。”
黑衣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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