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會對你很不利————”
回應水無憐奈的是機車的發動聲。
嗡嗡、嗡嗡、嗡嗡嗡。
改造機車揚長而去,並未有回應。
彷彿米花町的都市傳說並不在乎所謂的輿論,也不在乎日本公安會不會與他為敵,就像是用實際行動在告訴水無憐奈一件事情————【神不在乎】。
……這很荒謬,一個人怎麼可能既是鬼,又是神呢?
水無憐奈看著飛快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的機車影子,有些沉默。
她感覺,她似乎對這個都市傳說的本質產生了誤判。
【拯救你,毀滅你,與你何干?】
對方似乎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事情,產生了障礙就排除,產生了陷阱就跨越————只是在做理所當然的事情。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她低聲嘟嚷著,趕在警車趕到之前,從這裡離開。
————————
近乎同一時間,吞口重彥正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臥室裡。
他的額頭冒著冷汗,似乎感到極其緊張。
事實上,這名政治家確實應該緊張。
因為現在房間裡的人並不止他一個,還有另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進來的人,那個人擁有美麗的金髮、姣好的身段與動人的嗓音————
美麗,但是極其致命,至少對吞口重彥如此。
“看來,你似乎遲疑了呢?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是嗎?”
貝爾摩德坐在電腦椅上,她輕聲說著危險的話語。
“但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是說我只需要在會議上提出【燕雙鷹】的危險性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有訪談節目需要我來參加?”
“如果在訪談節目上,我公然說【燕雙鷹】的壞話,我會死的!”
吞口重彥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他大聲說道,但想到自己的妻兒,又將聲音壓低。
“你我都知道,那個都市傳說面對他認為的惡人是什麼態度,要是他覺得我是惡人,到時候找上門一槍殺了我,那我豈不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沒有哦,我沒有說讓你在節目上說【燕雙鷹】的壞話呀。”
貝爾摩德倚靠在椅背,看起來有些慵懶。
“你只需要讚揚【燕雙鷹】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你在會議上說的是什麼。”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她的聲音忽然一變,變成了吞口重彥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但最後,還是吞口重彥會去訪談節目,只是說的內容就無法保證了。”
吞口重彥悚然看著貝爾摩德。
他終於聽出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就是他自己的聲音!
這個人最初和他接觸時,用的就是一模一樣的臉和聲音,他對於貝爾摩德而言根本就不是不可替代的人選,尤其是在訪談節目這個交易點上!
“……好,我、我答應了。”
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