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明現在的力氣,是可以將這個木枷撐開的,但有鎖鏈就徹底沒轍了。
所以只是下識性地掙扎了一下,就直接放棄了。
“吱呀!”
隨著一聲開門的聲響,兩個舉著火炬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就是他殺了老五?我現在就要宰了他!”
其中一人用火把照了下地上坐著的秦明後,立刻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剔骨刀。
“老四你住手!大當家有令,沒有她的許可,誰都不能碰這小子一根毫毛!”
旁邊一人一把抓住了同夥手中的刀,厲聲說道。
“也罷,大當家總會給咱們一個說法的!”
那小子恨恨地說了一句,將刀子收了回去。
下一刻,兩人一前一後,將秦明帶出了牢房。
走出牢房的那一刻,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秦明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也開始四下觀察起來。
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山寨,四面都是低矮的房屋,上下交錯,四通八達。
山寨周圍木頭搭建的圍牆,四面都有三四米高的瞭望樓,幾個匪徒正在上面放風。
而在山寨的西側,則是一片長滿蘆葦的湖泊,月光下,湖面波光粼粼。
此時寨子裡的土匪正在生火造飯,炊煙裊裊,三五一夥聚在一起,捧著粥碗,目光陰沉地看向秦明。
看到這一幕,秦明多少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土匪都是一些佔山為王的‘好漢’,大碗喝酒,大塊分金,好不逍遙快活。
而從眼下的情況看,這裡更像是一個破舊的難民收容站,除了把他領出來的這兩人衣著還算是齊整,其他人穿的都是破衣爛襖。
甚至在山寨的角落處,還設有壁龕,幾個匪徒正在上香供奉。
穿過一條狹長的小路,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石頭砌成的大宅院。
一進入大門,裡面是燈火通明,長廊五步一個燈籠,地面也是青磚鋪就,相當的乾淨整潔。
當秦明進入院子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此時的大院之中,兩邊十幾號人席地而坐,面前的案子上擺滿了酒肉,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頤。
而坐在前面正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白天和自己交過手的女匪!
此時的楊玉蓮,已經換了一身豎領對襟襖,下面是一襲馬面裙,完全就是尋常婦人的打扮。
火光下,臉龐白皙帶著幾分媚色,嘴角的一點紅痣依舊清晰可見。
“大當家,人我帶過來了,怎麼處置,您來決斷!”
“既然他殺了老五,那就一命償一命,乾脆煮了他,然後分給兄弟們下酒!”
押送秦明的兩人眼含兇光的說道。
“不急……”
楊玉蓮手中摺扇輕搖,柳眉一挑說道:
“咱們餘家寨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看他身手不錯,留下來應該有用……”
“可五弟他……”
“當初諸位入夥之時,可都是簽了‘不計生死’的協議的,況且咱們吃的就是這碗刀頭舔血的飯,生死由天,也怨不得別人。”
楊玉蓮收起摺扇,說道:
“老五慘死,我也很傷心,但眼下咱們山寨正是用人之際,切不可因小失大。”
“大當家說得對,現如今咱們餘家寨不光連年遭受官兵的圍剿,還有鄉紳組織的團練規模日漸壯大,再不招兵買馬,吸納能人異士,咱們這幾十年的基業,也難免毀於一旦……”
似乎是看出楊玉蓮是要保這個秦明,一旁一個書生打扮的瘦弱中年人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