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獸般的城垣在修恩身後合攏齒狀的陰影,當他踏足阿卡迪亞城邦的聖域時,靴底忽然陷入某種柔軟的觸感,不是青石磚的堅硬,這裡的地面觸感竟然如此柔軟?
類似於修恩後世的那些塑膠跑道。
再抬頭看去。
十二座尖碑狀神廟如眾神遺落人間的冠冕,以星辰陣列的方位矗立在環形廣場中央,穹頂的金箔在暮色中蒸騰起朦朧光暈,恍若十二輪永不墜落的落日。
神廟就建立在阿卡迪亞城邦的中心位置,而一個城邦裡可不只有一個神廟,這裡多是數個神廟一起建立,這也是神明在人間的謀劃,謀求足夠多的信徒,足夠多的信仰!
當修恩穿過那厚實的城牆的時候,來到這最中心的位置當時就覺的不一樣。
這裡的空氣甚至都要比外面清新,這不是修恩的錯覺,修恩的喉結動了動,吞嚥下比蜜酒更粘稠的靈息。
空氣中懸浮著星塵般的靈息微粒,在神殿群落的間隙流淌成肉眼可見的金色溪流。
他伸手觸碰那些躍動的光點,指尖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如此濃度的靈息,外城那些佝僂在灰霾中的貧民怕是連半刻都承受不住。
這裡源源不斷的就是從那些神廟那裡湧出的靈息。
饒是修恩也是好奇起來,在神廟裡究竟供奉的是什麼,居然會讓內城和外城幾乎是兩個世界了。
雲紋白袍的祭司們踩著韻律的腳步經過,銀線繡就的聖徽在他們胸口折射出虹彩。
這些被神明豢養的人兒連睫毛都浸染著靈氣,瞳孔深處跳躍著永不熄滅的信仰之火。
與之形成殘酷對照的,是外城商販們被生計壓彎的脊樑,那些渾濁的眼球裡沉澱著經年累月的疲憊,連仰望神廟尖頂的勇氣都被日復一日的勞作碾成了齏粉。
“生活在這裡的幾乎都是祭司,或者是神廟的學生,家裡不是貴族就是富商,而在外城的那些市民,說著是市民其實只能溫飽過足,每天為了自己的生機奔波,過著這樣的日子早就麻木了。”
修恩看著這裡的人,心裡頓時就有了答案。
奧林匹斯眾神鍛造人類時,早將青銅天平沉在初生兒的喉間。有人含著金橄欖枝降世,更多人卻註定要在愛琴海的鹹腥裡,把命運磨成漁叉尖端的鏽斑。
人並不是生下來就平等的,從冥府裡轉生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分水嶺就是羊水。
普通的賤民在古希臘幾乎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的機會。
他這樣的幾乎罕見!
“去宙斯神廟吧,那裡的大祭司和我有些許的緣分。”
“第一家?”
修恩看向涅瑞克勒,而這個時候稅務官繼續開口,“每個神廟的要求都不一樣,就像是宙斯神廟,雷霆紋章亮起八道閃電...才能成為那裡的學生,不過就算是沒成,也可以弄到一點東西。”
聽到這裡,修恩也表示理解。
畢竟這個世界的神明祭司都是鼻子抬高到天上去了。
“宙斯神廟的祭司,所掌握的手段都是想到強大,那雷霆神術甚至可以引來天雷。擁有神明手段!”
修恩聽到這裡,也是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涅瑞克勒說即便是大祭司欠他一個人情也不能保證自己百分百進入其中了。
宙斯可是希臘神話裡,奧林匹斯神域的神王,哪怕是這個名頭擺在這裡也會有無數的貴族對這裡趨之若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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