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練劍？”
錢伯庸第一個憋不住了，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柳清月！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嗎！你看看這天！再看看這地！”
“你告訴我，這是練劍能有的動靜？！”
他往前一步，幾乎要指著柳清月的鼻子。
“這分明是神丹出世的異象！那股精純的藥力，騙不了人！”
趙無極也沉下了臉。
“清月師妹，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如此異象，若真是外敵所為，我執法殿必須徹查到底！”
“若是我宗門內部的機緣，那更是天大的喜事，何必遮遮掩掩？”
兩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長老，此刻也找到了機會。
“是啊，柳師妹，錢堂主和趙殿主所言甚是，這等天地異象，就算你想瞞，也瞞不住啊。”
“你我同門師兄妹，自小一同在宗門長大，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快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好讓我等安心。”
一時間，群情激奮。
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柳清月。
掌門玄陽真人沒有說話。
他只是捋著鬍鬚，目光平靜地看著柳清月。
蘇沐站在師尊身後，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各方湧來，幾乎要將他壓垮。
他知道，師尊這個練劍的藉口，已經徹底失敗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開口，想要將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師尊。
蘇沐抬起頭，只能看到柳清月依舊挺得筆直的背影。
他看到，師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吐出時，她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柳清月轉過身將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掌門玄陽真人。
她的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決絕。
“掌門師兄，諸位師兄。”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每一個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心中一凜。
“你們，不必再猜了。”
柳清月的聲音，清晰而冰冷。
整個第七峰頂，除了風聲，再無他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最後的答案。
蘇沐的心也提到了最高點。
只見柳清月紅唇微動說道：
“是的沒錯。”
然後，她擲地有聲地說道：
“剛剛的丹藥......”
“就是我煉製的。”
此言一出，如平地驚雷。
所有人的呼吸，都像是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我......”
丹堂堂主錢伯庸，嘴巴張成了圓形。
他看著柳清月。
就像在看一個自己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執法殿殿主趙無極，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舌頭打了結。
另外兩位金丹長老，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就連掌門玄陽真人，捋著長鬚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遠處，那些被驚動而來的內門弟子們，更是呆立當場。
“柳師叔她說什麼？”
“她說......那丹藥，是她煉的？”
“開什麼玩笑！柳師叔不是我們清元宗的劍道第一人嗎？什麼時候會煉丹了？”
“而且是能引動麒麟法相的丹藥啊！”
竊竊私語聲，卻又很快被這沉重的氣氛壓得消散無蹤。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地釘在柳清月身上。
他們想要從她清冷絕美的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然而，並沒有。
她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汪寒潭。
終於錢伯庸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煉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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