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師尊。”
“都用完了。”
柳清月看著蘇沐純真無邪的小臉，一時竟有些失神。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給蘇沐的，是一整袋上品靈石。
足足......一千枚！
再加上蘇沐自己從林家手中所得，總數怕是還要超過這個數目。
一千多枚上品靈石！
這是什麼概念？
尋常內門弟子，一年半載的月俸加起來，也未必有這麼多。
就算是真傳弟子，想要一次性拿出如此數量的上品靈石，也得傷筋動骨。
而蘇沐，這個五歲的小傢伙。
前後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
竟然......就將這麼多靈石，全部消耗一空？！
柳清月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
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是徹底無言。
她自己，如今已是靈海境界的修士。
在清元宗內，也算是一方強者。
可即便是她，要將一千多枚上品靈石的靈氣盡數吸收煉化。
不眠不休，也至少需要......小半個月的功夫！
這小傢伙......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饒是以柳清素來處變不驚的心境......此刻，也不由得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看著蘇沐，第一次露出了震撼的情緒。
這......這哪裡是弟子？
這分明是......一個披著孩童外衣的吞金巨獸啊！
不，不對！
是吞噬靈氣的無底洞！
半晌。
柳清月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強行平復下內心的震動。
再次看向蘇沐的眼神，眼裡多了一些驚喜。
她知道。
自己這一次，當真是撿到寶了！
一個真正的，萬年不遇的......絕世瑰寶！
七彩琉璃根，果然名不虛傳！
甚至，比傳說中的還要......恐怖！
柳清月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動人的笑。
雖然轉瞬即逝，卻也讓她清冷的面容，柔和了許多。
她看著蘇沐，語氣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淡漠，反而帶著......溫和的意思。
“小傢伙......”
柳清月頓了頓。
然後，她眸光微閃，帶著探究之，柔聲問道：
“你......喚作林修遠，對吧？”
蘇沐微微一怔。
師尊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他記得自己拜師時，報上的明明是蘇沐二字。
不過，他心思電轉，很快便想到，或許是之前在交易閣，陳長安那般稱呼自己，被師尊知曉了。
他並未過多糾結，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弟子蘇沐。林修遠是弟子在山下救助之人。”
柳清月聞言，也未深究，似乎對名字並不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好，蘇沐。”
她輕輕頷首，隨即開口，眼神中帶著些許期盼問道：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柳清月的心，也忍不住微微提了起來。
一千多枚上品靈石。
半個多月。
這小傢伙，總該......有所精進吧？
煉氣三層？
或是......煉氣四層？
以七彩琉璃根的資質，這個速度，雖驚人，卻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蘇沐聞言，抬起小腦袋。
他看了一眼自家師尊......師尊的眼神，似乎......有些期待？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
自己如今是煉氣九層巔峰。
《撥雲劍術》初窺門徑，制符成功率穩定在七成。
肉身也用淬骨散初步淬鍊過。
距離築基，只差臨門一腳的積累和感悟。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畢竟，此事也瞞不過師尊的眼睛。
於是。
蘇沐低下頭，伸出小手，習慣性地揉了揉衣角。
然後，用一種略帶稚嫩的嗓音，低聲說道：
“回師尊......”
“弟子......弟子馬上準備......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