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被師尊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搞得渾身一僵。
臉頰上,還殘留著柔軟溫潤的觸感。
他老臉一紅。
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師……師尊……”
“我……”
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總不能說,我五歲就得獨自在黑風嶺地方求活吧?
也太……賣慘了。
柳清月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擺了擺手。
“行了。”
“為師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
“看把你給緊張的。”
她轉身,重新走回石凳旁坐下。
臉上的玩笑之色,緩緩收斂,臉上出現一抹鄭重。
“蘇沐。”
“為師知道,你心裡有自己的秘密。”
“每個人,都有。”
“你不想說,為師便不問。”
蘇沐心中一鬆,剛想開口道謝。
柳清月卻抬手,制止了他。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給為師記牢了。”
“你頂替林修遠身份一事,按宗門鐵律,乃是欺師滅祖的大罪。”
“一旦暴露,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重則……神魂俱滅,永不超生。”
蘇沐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柳清月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語氣卻並未放緩。
“此事,今日你知,我知。”
“從今往後,出了這個院子,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曉。”
“你,能做到嗎?”
蘇沐猛地抬頭。
他看著柳清月嚴肅的眸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弟子……能!”
“好。”
柳清月這才滿意地點頭。
她看著蘇沐,眼神中,終於流露出暖意。
“你心中所憂之事,為師也明白。”
“無非,就是你遠在家鄉的母親。”
蘇沐的心,又是一緊。
“師尊……”
柳清月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你不必擔心。”
“你離宗狩獵魔物的這段時日,為師……抽空,出去了一趟。”
蘇沐一愣。
出去了一趟?
柳清月繼續道。
“為師簡單易了下容,去了趟你的家鄉。”
轟!
蘇沐的腦子,嗡的一聲!
師尊……去了我家?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母親的病,拖了些時日,有些虧空。”
“不過,算不得什麼大事。”
“為師尋了些凡間草藥,輔以靈力,為她調理了一番。”
“如今,已無大礙了。”
蘇沐的眼睛,瞬間紅了。
一股滾燙的熱流,直衝眼眶。
孃的病……好了?
他離家之時,母親李蘭為了保住他,心力交瘁,早已是油盡燈枯之相。
這,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他拼了命地修煉,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有足夠的能力,回去為母親尋醫問藥。
卻沒想到……
師尊,已經替他做了。
“至於你……所謂的父親。”
柳清月的語氣,冷了幾分。
“為師也去看過了。”
“他最近手氣似乎不太好,在賭場,輸得傾家蕩產。”
“還因為出老千,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短時間內,是沒精力再去尋你母親的麻煩了。”
蘇沐渾身一震。
打斷一條腿?
他知道,這絕非偶然。
定是師尊的……手筆。
只是,她做得極為巧妙,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另外……”
柳清月從袖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玉佩。
玉佩通體翠綠,上面刻著一個柳字。
“為師在你家附近,留下了一點小小的後手。”
“在鎮上,也安排了人手,暗中照看。”
“日後,你母親若有任何事情,為師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你,可以安心在宗內修行。”
柳清月的聲音,很輕,很柔。
但每一個字,落在蘇沐的耳中,都重若千鈞!
他看著師尊。
安排好了一切!
將他所有的後顧之憂,全部,一一撫平!
他之前還擔心,自己斬殺了陳長生,陳家會不會尋到蛛絲馬跡,報復到家人身上。
如今看來,自己的這點擔憂,在師尊面前,是何其可笑。
“撲通!”
蘇沐的雙膝,再也支撐不住。
他再一次,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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