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
寧凡咬緊牙關,白衣已被汗水浸透。
他索性盤膝而坐,帝塔懸浮於身前,塔身紫金符文與漫天銀針遙相呼應。
每一次失敗後,他都會靜心感悟魂力震顫的微妙變化,調整呼吸節奏,讓魂力絲線愈發凝實。
當第七十九次嘗試時,一縷魂力突然如游龍般穿梭,竟同時穿過五枚銀針。
老者撫須的手微微一頓,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如此!”
寧凡突然睜眼,紫金瞳孔中倒映著萬千魂力軌跡。
他雙手結印,十指間驟然迸發出數十道魂力絲線,在月光下交織成網。
這一次,整整二十枚銀針被同時穿過,針尾的魂力絲線在夜風中輕顫,如同星河垂落。
晨光未破曉時,山巔已懸起千針。
九百九十九枚銀針浮於虛空,針尖凝著未散的夜露,在曦光中折射出細碎的星芒。
寧凡盤坐巖臺,白衣與霜色難分彼此。他閉目調息,帝塔虛影在眉心隱現,塔簷垂落的紫金光紋如呼吸般明滅。
“魂力為絲,天地為梭——”
老者沙啞的嗓音混著松濤傳來。
寧凡倏然睜眼,指尖迸出十縷魂絲。
那絲線起初如莽撞的幼蛟,在針陣中橫衝直撞,接連崩斷七縷。
第八縷卻忽地柔若春水,貼著針眼一旋——
“嗤!”銀針輕顫,針尾拖出的魂絲竟在晨風中凝成一道虹橋。
正午烈日灼人,巖臺蒸騰起扭曲的熱浪。
寧凡的袖袍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懸空的銀針陣列中,已有百餘道魂絲交織如網。
每當山風掠過,針尾便蕩起幽藍的漣漪,彷彿虛空被戳破的孔洞裡漏出了星河。
老者倚在古松下,看著少年被針陣映亮的側臉——
那紫金瞳孔中,正倒映著常人不可見的萬千魂力軌跡。
暮色四合時,寧凡突然長身而起。
帝塔九層符文同時亮起,三百道魂絲自他周身穴道迸發,如月光下的蛛網驟然張開。
銀針陣列發出清越的錚鳴,針眼吞吐的魂力竟在夜空中勾畫出一座微縮的帝塔虛影。
老者捏碎的松子從指縫簌簌而落——
這已不是操控,而是以魂為墨,以天為卷!
第二天。
暴雨如天河傾瀉,銀針陣列在雨幕中劇烈震顫,針眼積蓄的水珠不斷墜成銀線。
寧凡立於雨中未動,帝塔虛影在頭頂旋轉,垂落的紫金光幕將雨水隔絕在外。
但老者屈指一彈,光幕突然破碎——
“真正的修煉,當借天地之勢!”
冰涼的雨滴砸在眉骨時,寧凡笑了。
他散開護體魂力,任由暴雨浸透衣衫。
感知卻在雨聲中無限放大:
每一滴雨珠墜落的軌跡,都在他識海中化作清晰的魂力脈絡。
當第七道閃電劈落時,他猛然並指成劍,五百枚銀針突然逆雨而上!
針尾拖曳的魂絲割裂雨幕,竟在虛空織就一張流動的網,將傾盆暴雨切割成規整的菱形水陣。
老者望著懸停在半空的水珠陣列,渾濁的眼中映出少年執棋般的身影。
那些被魂絲串聯的雨滴,此刻正沿著銀針的軌跡緩緩流動,彷彿時間在此處凝固。
最驚人的是三道穿透雨幕卻未沾溼的魂絲——
它們如游魚般在雨滴縫隙間迂迴,最終同時穿過九枚搖擺最劇烈的銀針。
夜雨未歇,寧凡的指尖已凝出霜色。
但巖臺上方三丈處,一座由魂絲與雨滴構築的琉璃塔正在雷光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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