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秦濤起了個大早去食堂吃早飯,由於昨晚上跟盧建秋喝了些酒,導致腦袋有些暈沉,揉了揉太陽穴,秦濤邁步走進食堂,心中暗自感嘆,“以後週日晚上說死都不再沾一滴酒,這個盧建秋也是不講信用,說了小酌,非得拉著一直喝。”
不過秦濤也看出來了,昨天晚上把徐楠跟劉學明有一腿的事情告訴盧建秋後,盧建秋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一直喝著悶酒,就好像出軌的人是他老婆似的,情緒十分低落。
正想著盧建秋的事情時,分管扶貧、水利的副鎮長柳世忠忽然在秦濤的身後跟秦濤打招呼道:“秦鎮長,早啊!”
秦濤扭頭望去,見挺著大肚子的柳世忠氣喘吁吁的小跑著,往自己這邊跑來,便笑著打趣道:“柳鎮長的肚子可是越來越大了,減減肥吧,要不然走兩步都喘氣,你分管扶貧和水利工作,經常要到各個村去了解情況,沒有好體力可不行啊!”
柳世忠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燻黑的大門牙道:“我要是跟秦鎮長這麼年輕,早就做身材管理了,年齡大了,血糖高,少吃點東西就渾身沒勁,根本沒心思工作,只有吃飽了才有幹勁誒!”
說著,柳世忠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秦濤一根。
秦濤擺擺手,“我有個習慣,早飯前不抽菸。”
柳世忠見秦濤不抽,他便也打消了抽菸的念頭,跟著秦濤朝食堂裡面走去。
兩人打完早餐坐在一張桌子上,柳世忠一邊大口地啃著包子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秦濤。
秦濤自是發現了柳世忠在打量他,不過他故意裝不知道,埋頭喝著小米粥。
“咳,秦鎮長,當初你剛調來柳川鎮的時候,我就發現你跟上一任鎮長不同,心裡憋著一股子幹勁,做事雷厲風行,我當時就覺得你一定能夠排除萬難,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回過頭來看,當時我果然眼光獨到呀,哈哈!”
柳世忠打量秦濤一番後哈哈笑著說道。
秦濤抬頭看了柳世忠一眼,苦笑地說:“柳鎮長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自己?”
柳世忠嘿笑一聲,“誇秦鎮長您的!”
頓了頓,柳世忠把腦袋往秦濤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之前開領導班子會議的事情我可是都聽說了,沒想到秦鎮長剛到柳川鎮不久,就跟閻書記平分秋色,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秦濤心裡清楚,柳世忠剛才在食堂門口跟自己‘偶遇’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說,現在說的這些話也只不過是做鋪墊罷了。
柳世忠不切入正題,秦濤也不問,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沒想跟他爭什麼,只是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情,為村民爭取正當利益本來就是我這個做鎮長的職責所在,那幾位支援我的領導班子成員也不過是‘幫理不幫親’。”
“是是是……”
柳世忠忙不迭地點頭,隨即繼續壓著嗓子說道:“您能夠跟閻書記據理力爭我真的很高興,之前他一直搞一言堂,我們這些幹事實的是有苦難言,很多事情想做都有心無力,現在好了,有秦鎮長撐腰,我們幹起事來也放心許多。”
秦濤剛來柳川鎮的第一天時,就跟柳世忠和顧銘這兩個副鎮長一個桌子吃飯,當時秦濤透過跟兩人的對話,就察覺到兩人都是騎牆派選手,官場老油條,不過秦濤並不在乎,只要他們願意做實事,秦濤還是能夠把他們定義為‘好同志’的。
秦濤能夠理解他們的處境,沒什麼權力,也不想站隊,是怕惹火上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秦濤身處柳世忠的位置,可能在做實事的同時,也不會盲目地選擇站隊。
“柳鎮長,你剛才在食堂門口不是跟我偶遇吧?一直在蹲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