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仲天一副命令的口吻不禁讓盧建秋皺起了眉頭。
雖說閻仲天是柳川鎮的鎮黨委書記,但盧建秋這個鎮派出所所長歸縣公安局直接領導,他閻仲天還沒有資格命令盧建秋。
盧建秋剛把齊華銬起來,閻仲天立馬就要求銬住齊華的民警放人,雖然沒有直接命令盧建秋,但也是讓盧建秋當眾下不來臺了。
尤其是當閻仲天讓民警放人時,齊華挑釁地看向盧建秋,露出得意的賊臉,看得盧建秋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馬上去對著齊華的臉,狠狠的踹上兩腳!
“盧所長,這……”
民警詢問地看向盧建秋,看是否要把齊華給鬆開。
盧建秋臉色不太好,沒去理會民警,擠出笑走到閻仲天的旁邊,壓低聲音對閻仲天說道:“閻書記,這個齊華是個刺頭,很喜歡搞事情,先把他控制起來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您說呢?”
閻仲天聽了盧建秋的話後微微皺眉,說:“盧所長,咱們鎮派出所要嚴格執法這沒錯,但也不能想當然地去執法,你把齊華銬起來的依據是什麼?”
盧建秋擠出笑,說:“閻書記儘管放心,我們開著執法記錄儀呢,不會胡來,之所以將齊華銬起來,是因為他帶著工人們手持兇器鬧事。”
閻仲天一聽盧建秋開著執法記錄儀,頓時不吭聲了,也沒要求盧建秋再去放人,而是轉頭看向下河村人群中的何方舟,一臉陰沉地朝何方舟招手,“何書記,你過來!”
幾人說話的時候,秦濤也已經趕到了養殖場工地門口。
“何書記,你怎麼回事,剛才閻書記一直打你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秦濤見閻仲天要向何方舟發難,於是故意搶在閻仲天前面對何方舟嚴肅地詢問起來。
何方舟‘啊’了一聲,忙從褲子兜裡掏出手機,隨即翻看了一下,臉上露出歉意之色地對閻仲天解釋道:“閻書記,剛才亂哄哄的,我確實沒有聽到手機鈴聲,實在是太抱歉了。”
“哼,你這個下河村的村支書是怎麼當的?”閻仲天冷哼了一聲,沉著臉訓斥道:“村民們鬧事,你為什麼不向上彙報,你想幹什麼?陪著村民們一起聚眾鬧事?你知道你的這種行為是什麼性質嗎?”
“哎,閻書記,雖然這事不是我帶的頭,但我作為下河村的村支書,沒有安撫好下河村的村民,是我工作的疏忽,我向您檢討!”
“少給我來這套,這事你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你這個村支書的管理能力很有問題,我會認真考慮,這個下河村的村支書還讓不讓你繼續幹下去!”
閻仲天陰沉著臉當著眾人對何方舟說道。
閻仲天的話剛說完,下河村的村民們頓時不幹了,群情激昂地紛紛替何方舟說話。
“閻書記,我們來養殖場工地並不是何書記煽動的,何書記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您別怪他。”
“對啊,何書記剛才還在勸我們回去,這事與他無關,你不要罷免他啊!”
“閻書記,我是我們村參加過‘對越……’的老兵,今年七十三歲了,我倚老賣老的替何書記說句話,何書記自從來了咱們下河村,一心一意的為下河村服務,是個稱職的村支書,我們村的村民們都離不開何書記,希望閻書記能夠網開一面,今天的事情……是我帶頭的,與何書記沒有半點關係!”
一名杵著柺杖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望著閻仲天,蒼老的臉頰露出毅然之色的說道。
閻仲天是認識這名老者的,名叫李大山,曾在戰場上殲敵十多人,身負重傷地保護了一名首長的生命安全,被授予個人一等功,逢年過節的時候,縣裡的領導都會到下河村去看望李大山,給李大山送些吃的喝的。
李大山親自出面,閻仲天倒是不好甩臉子,臉上擠出笑道:“李老,這事是什麼情況我心裡還是有數的,您是老革命了,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何方舟作為下河村的村支書,讓事情發酵到了這種地步,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您就別袒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