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罵,我不敢敲了,也不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萬一洪哥三人只是在屋裡睡覺,明天說我沒來送煙砸了茶樓,豈不是冤枉。
我走到牆根下,抬頭向上看,洪哥家的院牆不高,上面也沒玻璃碴子。
我心裡有了一個想法,爬進去。
洪哥在家,看在煙的份上,肯定不會為難我,若他不在家,我再爬出來就是。
我把裝煙的紙袋叼在口裡,往後退了幾步,小跑兩步用力一跳,兩個手掌就扒在了牆頭上。
農村家的孩子,從小就會爬樹翻牆,我輕鬆爬上牆頭,跳進院裡。
屋裡亮著燈,說明有人,我心裡有點埋怨,我把門敲的震天響,這三人咋就聽不見呢。
我進了屋,只見洪哥側躺在沙發上,頭撇向一邊。
阿虎躺在地上,一張報紙蓋在頭上,至於瘦排骨,則是趴在茶几上。
“洪哥,我給你們送煙來了。”
我聲音不小,可三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睡得這麼死?
我走到洪哥面前,伸手推了一下洪哥的肩膀。
“洪哥,我……”
我的話沒說完,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手指碰到洪哥的肩膀,很涼,我敢對天發誓,我推洪哥,只用了很小的力氣。
他身子一歪,從沙發上跌了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慌了神,誰能摔一下,還睡不醒的?
更讓我膽戰心驚的是,洪哥倒下發出很大的動靜,一旁的阿虎和瘦排骨,仍舊躺著趴著,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小腿發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陣,我鼓起勇氣,爬到洪哥面前,把顫抖的手指,放到他的鼻下。
沒氣。
我閃電般的縮回手,洪哥死了。
我再看向躺在地上的阿虎,他的胸膛沒有起伏,至於瘦排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