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
我問我師父。
此時我已經把自己代入了一個殺人犯的角色,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就感覺很慌。
“就按照你以為的,這件事兒跟你沒關係,那個人已經永遠消失了,我們只需要做一場法事,超度冤魂。”
我師父說著看了看封死的那口井。
這個提議我馬上就接受了,此時我心裡甚至都來不及去想那些所謂的道德底線,或者是負罪感。
因為我的第一本能,是將這個秘密保守住,以保全自己,不至於遭受牢獄之災。
至於負罪感什麼的,那是在以後的日子裡需要贖罪才會有的東西。
下午我師父唸了整整一下午的經,院子裡也貼滿了符咒。
這場法事,一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
空氣裡充斥著香燭的味道,還有那些貼滿院子的符咒,讓我感覺很安全。
“有一點兒我還是不明白。”
我一張一張的燒著紙錢,盯著眼前跳動的火焰,“如果真的是我殺了她,那我為什麼會有那樣一段莫名其妙的記憶?我記得警察跟我說在蒼山上發現了那姑娘的屍體,而且她被肢解了裝在行李箱裡面,這很奇怪,我完全不知道這段記憶從何而來。”
“或許是你想過用這樣的方式拋屍,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這樣一段記憶,這應該只是你想象出來的。”
我師父停下手裡的動作,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許是吧!”
我點了點頭。
這感覺很奇怪,我明明不記得自己殺過人,但是我現在卻接受了自己是一個殺人犯的事實。
我甚至一邊在燒紙錢,一邊在心裡禱告,希望楊依不要怪我。
因為這確實並非我的本意,我甚至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要怪,就怪我的另一個人格吧!
如果真的有另一種人格存在的話。
我躺在床上,再一次徹底失眠。
現在我沒有恐懼,但是卻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懷疑。
我居然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而且還有另一個人格?那另一個人格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呢?在我睡著的時候嗎?
還有它會控制著我的身體幹壞事兒嗎?
它為什麼要殺了楊依?我的另一個人格,究竟對楊依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也完全想不起來任何與此相關的記憶。
我唯一能想到,就是那天晚上楊依邋里邋遢的回來,然後她洗了個澡,並且爬上了我的床,我們纏綿了一夜。
該不會,這些都是我幻想出來的吧?
難道說在這個過程中,我以為的楊依,其實根本就不是活著的楊依,而是一具屍體?
我感覺我要裂開了。
我翻身下床,開啟衣櫃,將角落裡的那個行李箱拽了出來。
然後我開啟行李箱,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我想象中的屍體。
關鍵是,我塞進去的那些女性衣物,包括內衣,以及化妝品什麼的,也全都不見了。
那些可都是楊依的東西。
“咯咯咯......”
頭頂上忽然傳來極其詭異的聲響,我一抬頭,發現上面掛著的衣服裡面,居然鑽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