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訓練場上已經傳來刀刃破空的聲響。
蘇墨赤著上身,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唐刀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道冰藍色的軌跡。他刻意放慢了動作,每一次揮刀都仔細感受著內勁在經脈中的流動,試圖捕捉那種玄之又玄的韻律。
不遠處,白羽也在練劍。她的劍招比以往更加流暢,青色長劍上的紋路偶爾會泛起微光,像是呼吸一般明滅不定。
“還是差一點……”蘇墨收刀而立,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自己觸控到了某種門檻,卻始終無法真正跨過去。
“瘸子,你這刀法越來越邪門了。”華苼蹲在訓練場邊緣,白色瞳孔微微收縮,“剛才那一刀,軌跡好像會自己變化?”
唐彬推了推眼鏡:“不是軌跡變化,是他的內勁運轉方式影響了空氣折射。”
蘇墨沉默不語,他確實摸到了意境的門檻,可始終無法像錢武祥那樣,將意境開闢成第二經脈。
白羽收劍走來,銀眸中帶著思索:“我也有同樣的問題。那種感覺……就像明明抓住了,卻又從指縫裡溜走。”
“你們兩個,”烏鴉咧嘴一笑,“是在炫耀嗎?”
“閉嘴。”白羽瞪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訓練場的大門被推開。莫璃拎著那根黑色金屬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鼻青臉腫的林夜。
“喲,起得挺早。”莫璃掃了一眼場內的五人,目光在蘇墨和白羽身上多停留了一秒,“練得怎麼樣?”
“莫壘主。”蘇墨點頭致意。
莫璃沒說話,突然抬手將金屬棍擲向蘇墨。棍身在半空中伸展變形,眨眼間化作一杆黑色長槍,槍尖寒光凜冽。
蘇墨瞳孔一縮,唐刀瞬間橫擋。
“鐺——!”
金屬碰撞的脆響中,蘇墨連退三步,虎口發麻。長槍在空中旋轉一圈,又飛回莫璃手中。
“反應不錯。”莫璃掂了掂長槍,雙眼微亮。
莫璃沒解釋,轉頭看向白羽:“你呢?試試?”
白羽握緊長劍,銀眸微凝:“請莫壘主指點。”
莫璃笑了笑,長槍突然刺出,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就是簡單的一記直刺。
白羽卻如臨大敵。她的劍鋒剛與槍尖接觸,就感到一股詭異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來,彷彿長槍本身在呼吸一般,每一次吞吐都帶著截然不同的力道。
三招過後,白羽的劍勢徹底紊亂,被迫後退。
“你們倆……”莫璃收起長槍,語氣罕見地嚴肅,“都摸到意境雛形了,對吧?”
蘇墨和白羽對視一眼,點頭。
莫璃看了眼身側不成器的林夜,隨後哼了一聲:“雛形終究只是雛形。真正的意境,不是刻意施展出來的狀態,而是刻進血肉裡的本能。”
她突然將長槍插在地上,右手掌心向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的面板下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蜿蜒流動。
“看好了。”
莫璃右手虛握,地上的長槍自動飛入她手中。槍身與掌心接觸的瞬間,那些黑色紋路迅速蔓延至槍桿,整杆長槍彷彿被注入了生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她只是輕輕一抖手腕,槍尖便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沒有內勁外放,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可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彷彿被某種龐然大物盯上。
蘇墨的呼吸不自覺地停滯了一瞬。他清晰地看到,莫璃的每一個動作都與那些黑色紋路完美契合,彷彿槍法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這就是真正的意境?”白羽輕聲問道。
“是!”莫璃收起長槍,黑色紋路緩緩消退,“我這是剛形成特殊經脈,勉強達到固化階段。”
她看向蘇墨:“錢武祥那傢伙應該跟你講過靈能開脈的事吧?”
蘇墨點頭:“他說意境是用武道真意在體內開闢第二經脈。”
“沒錯。”莫璃指了指自己的右臂,“我的槍意主要刻畫在右臂經絡中,所以持槍時威力最大。但比起錢武祥那種老怪物,我還差得遠——他的‘焚天意境’已經遍佈全身,舉手投足都是意境之力。”
蘇墨若有所思。他想起錢武祥演示七殺刀時,面板下那赤紅如熔岩的紋路。
“莫壘主,”白羽突然問道,“如何才能做到?”
“兩個辦法。”莫璃豎起兩根手指,“第一,滴水穿石,像我這樣一點點將武道本能烙印在經脈中,耗時至少三年。”
“第二呢?”
“頓悟。”莫璃咧嘴一笑,“在生死關頭,或者極度契合的狀態下,一次性完成固化。風險很大,但成功了就能省去數年苦修。”
蘇墨握緊唐刀,眼神堅定:“兩天後的團隊賽,我需要更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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