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泡穿透塔頂的瞬間，華苼的怒吼聲戛然而止。蘇墨仰著頭，直到四道流光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他們去哪了？\"南離月的聲音有些發抖。
蘇墨收回目光：\"離開這個世界。\"
地面開始震顫，牆壁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說清楚。\"南離月一把抓住蘇墨的衣領，\"什麼叫離開這個世界？\"
蘇墨沒有掙脫。他看向剩餘五人——南離月、諸葛明、姜璃和蘇舟，還有洛無塵。
\"這個世界要亂了。\"蘇墨的聲音很平靜，\"離開才是唯一的生路。\"
南離月的手指鬆了鬆：\"你早就知道？\"
\"剛才才知道。\"蘇墨指了指暗格，\"四枚令牌對應四個名額。\"
碎石砸在眾人腳邊。洛無塵和蘇舟合力撐起一片安全區域。
南離月怔了怔，突然笑了：\"謝謝。\"她抬頭望向妹妹消失的方向，眼角有淚光閃動，\"星兒能活著就好。\"
整座建築開始傾斜。主樑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瓦片如雨點般砸落。
\"現在怎麼辦？\"姜璃出手，將一塊墜石劈成兩半。
蘇墨拿出最後那枚無紋令牌。指尖剛觸及表面，整塊令牌突然變得滾燙。他毫不猶豫地劃破手掌，鮮血順著掌紋滲入令牌凹槽。
\"抓緊我！\"蘇墨低喝。
鮮血接觸令牌的瞬間，刺目的白光從縫隙中迸發。氣泡狀的薄膜再次出現，這次膨脹的速度比之前快十倍。南離月下意識抓住蘇墨的左臂，蘇舟扣住右肩，其餘人紛紛撲來。
氣泡離地的瞬間，蘇墨最後看了一眼蘇家宅院。二十年無人居住的房屋在震顫中坍塌，揚起漫天塵土。
那些未喝完的茶，未下完的棋，未繡完的帕子，全都化作飛灰。
氣泡穿透塔身時，蘇墨看見無數符文在四周亮起又熄滅。那是母親留下的封印，如今正隨著令牌的啟用而瓦解。
\"我們要去哪？\"諸葛明的聲音有些發虛。
蘇墨握緊令牌：\"不知道。\"
……
外界，麒麟塔突然劇烈晃動。塔頂的青銅鈴無風自鳴，聲浪席捲整個青龍戰區。觀禮臺上，青衫鎮國抬頭看向高空。
四道光影如閃電般破塔而出，直奔北方天際。青衫鎮國面色驟變，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半空。青色劍氣縱橫交錯，在空中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留下！\"
劍氣與光影相撞的瞬間，刺目的白光炸開。青衫鎮國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劍氣被輕易穿透了。
\"怎麼可能......\"青衫鎮國落在觀禮臺上，臉色陰沉。
突然，背後巨大的青銅巨門開啟一條縫隙。門縫中伸出無數鎖鏈，朝四道流光纏繞而去。
流光速度絲毫不減。鎖鏈在接觸流光的瞬間化為齏粉。
青衫鎮國踉蹌站穩，他死死盯著天空，眼中翻湧著不甘的情緒。直到最後一絲流光痕跡消散，他才狠狠一拳砸在觀禮臺欄杆上。連那一位出手都沒能留著四道光影。
南離玄和洛天寒緩緩坐下。兩人對視一眼，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下來。
……
永夜之地，深淵裂隙。
七道陰影同時抬頭。它們猩紅的瞳孔穿透永夜黑霧，望向天際掠過的四道流光。
\"鎖魂令......\"最龐大的陰影低語，聲音讓整個永夜之地震顫，\"蘇家果然還有人活著。\"
另一道陰影突然暴起，纏繞在它身上的青色鎖鏈嘩啦作響：\"機會！封印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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