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聖......聖......”
殺人者,人恆殺之。
原本手握鬼頭刀那位,此時卻已經身首異處,一顆六陽魁首滾落一旁,甚至快的都沒聽到他的慘叫聲。
“你們三個,自行廢去一雙招子,滾到南邊的海島去,有生之年不得踏進中原武林一步。”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這位頭戴紗笠的黑衣人身上傳出,顯得有些不自然,彷彿對方有意在壓著自己的嗓子?
“是是是,我等這就照辦......”
這道蒼老的聲音所言算不得怎樣恐怖,而對面三人聽到了,竟然跪地叩首,然後一狠心齊刷刷用手指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然後這三人極力忍受著瞎眼之痛,相互攙扶著離去了。
“你們兩個呢?一年不見,從何處得了奇遇,功夫長進了不少,似乎也不再像原來那般聽話了?”
這時候,方才被令狐沖先後斷去一臂那一僧一道站了起來,各自封住了傷處的要穴,要不然流血都能把自己給流死。
“聖......這位尊者,昔日的‘玉靈道人’和‘西寶和尚’已死,如今站在您面前的只是兩個‘可憐人’。”
“尊者若真想要了我二人的性命,想來也不算什麼難事,只是,尊者恐怕同樣也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站出來說話的乃是那位道人,態度恭敬至極,言辭尚算清晰,卻不難聽出他內心的恐懼。
不過,既然這道人如此言語,也算承認了自己二人的身份,他們就是昔日魔教外圍的閒散人員“玉靈道人”和“西寶和尚”。
“哼,膽子果然是大了不少,竟然如此同本座說話了?......不對,你們身上的毒怎麼變得這麼淡了?”
藉著客棧牆上懸掛的幾盞氣死風燈,這位頭戴紗笠的黑衣人猛然發現,眼前這一僧一道的氣息已經不像印象中那般虛乏。
難道說,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化解自己種下的“丹毒”嗎?
“貧道不敢欺瞞尊者,我二人身上的那......毒的確已經化去了九成,若是我二人的內力能達到一流境界,就算悉數祛除也不是不可能的。”
玉靈道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說話的口氣竟然慢慢堅定了起來,即便面對這位昔日畏之如虎的存在。
“也罷,今日本座且饒爾等一命,並不是說本座心慈手軟,而是想借你們的口替本座帶一句話。”
“無論是何人在暗中打本座的主意,將來本座必然會百倍、千倍地奉還回去,此為誓——”
話聲一落,這位頭戴紗笠的黑衣人再次出手,玉靈道人和西寶和尚則突然矮了半截。
“你......你居然碎了我二人的琵琶骨?——”
習武之人,一旦琵琶骨被碎,這一身功力也就去了七七八八,除非有醫道聖手能夠替其重塑筋骨,否則今後再也別想與人動手了。
這時,才看清楚頭戴紗笠這位手中的傢伙什,乃是一對極短的兵刃,像匕首又像蛾眉刺?
那兵刃既短且薄,又似透明,肉眼很難辨認出是哪種兵器。
離她最近的玉靈道長,二人之間的距離少說也有一丈六七,可對方眨眼就是一個來回?
玉靈道長也好,西寶和尚也罷,他們不是不想躲,就算失去了一臂也並非完全就沒有一戰之力。
可是,對方身形輕靈,倏來倏往,劍招攻人,出手詭奇,長短劍或虛或實,極盡飄忽,雖然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在眼前,但卻飄飄緲緲,給人如煙如霧的感覺。
“還不快滾?說不定替你們解了本座毒的那位,同樣有能力將你們的琵琶骨給復原呢?”
頭戴紗笠的黑衣人,這話說的很是輕巧,似乎只是在透過眼前這一僧一道,將自己的作品帶給一位老友一般。
“婆婆,您怎麼來了?”
眼前的威脅盡去,來的三十多名黑衣蒙面人,地上留下了半數屍體,離去那些人一個也沒討得好去。
“你啊......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咳咳......每次見你都把自己弄的亂七八糟的。”
面對令狐沖,這位方才還殺伐果決的黑衣人,卻已經更換了另外一幅腔調,儼然如同面對自己的子侄一般?
“嘿嘿,這次又要麻煩婆婆了,等哪天小子的傷勢完全好了,再來好好地報答婆婆吧。”
頭戴紗笠這位黑衣人俯下身來,先是給令狐沖號了號脈,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兩寸高的瓷瓶來。
“這瓶中有三粒丹藥,雖然治不了你身上的傷,卻也能稍作緩解,你每日服下一粒,三日內且不可再與人動手,哎......”
頭戴紗笠這位黑衣人,似乎沒想到令狐沖身上的傷勢會如此棘手。
她原本想著就此離去,畢竟周圍還有不少嵩山派的人,更有恆山派定逸師太在此。
衝著令狐沖的面子,她不願意同這些人動手,可也更不可能同這些人交往。
只是,嵩山派這位“九曲劍”鍾鎮卻在同恆山定逸師太生死相搏,若是將如今身受重傷的令狐沖留下,是不是有欠考慮呢?
頭戴紗笠這位黑衣人還在猶豫,卻已經有好心人替她做出了決定。
“呔,原來來的竟然是魔教妖女,今日有我嵩山派在此,定然不會放你離去——”
“沒錯,華山令狐沖,難為令師還敢以‘君子劍’的名號行走江湖,你這華山首徒居然勾結魔教妖女,就一併受死吧——”
三十多名黑衣人退場,嵩山派這十幾人又圍了上來。
“白頭仙翁”卜沉和“禿鷹”沙天江,一左一右將頭戴紗笠這位黑衣人和令狐沖擋在中間,分明滿臉的淫邪卻還說著滿口的正義凜然!
......
“擎雲,這個頭戴紗笠的是什麼人?是你們‘五嶽劍派’的人嗎?”
不遠處的房脊之上,朱九公子和擎雲並肩而立。
客棧之外已經打鬥成那個樣子,甚至你放唱吧我登場,也沒人再去注意這些旁觀的人。
“這個......或許是令狐師兄在江湖上的私交吧,貧道卻是不曾識得。”
對於出現場中出現這位頭戴紗笠者,擎雲當然能猜到是何人了。
就她那殺伐果決的性子,沒看到還沒怎麼滴呢,就逼著那三人自殘了雙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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